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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品在他們手裡」 傅無聞唉了一聲,「那可是七幅沈靈均。」
「是不是沈靈均還不一定。」 聞九天點開大圖,一幅幅緩緩翻著,「我傾向於不是。」
「如果是真品——沒有問題的真品,外公為什麼會把它們砌在牆裡,像是不捨得丟又不想看到一樣。」
傅無聞思忖片刻,「那會不會是臨摹的?」
「誰會這麼大費周章地把自己臨摹的作品藏起來?」 聞九天盯著螢幕上的畫,眼神敏銳而冷靜,「再說了,如果這些是臨摹的,那真品在哪裡?」
「我在網上查過了,這七幅畫全部是未曾面世的,甚至連傳聞都沒有。如果它們真的是沈靈均的,為什麼從來沒人聽說?」
「沈靈均生前潦倒,有那麼幾幅不被人知道的畫也正常。」 傅無聞說,「不少名家的畫都是在他們死後多年才意外發現的。」
「可是一連七幅」 聞九天喃喃道,「也太多了。」
傅無聞繼續向前開著,轉過這條街的路口後,馬路寬闊了起來。忽然間,他眸光一閃,猛踩了一腳剎車,聲音發顫,「有一種可能。」
後方的車子憤怒地鳴起了笛,爭先恐後地超了過去。聞九天一個前仰,手機掉落在地。他沒來得及撿起,迅速道,「什麼可能?」
傅無聞的神色卻猶豫了。他沒看聞九天,緩緩把車開到馬路邊的一個臨時停靠口,停下後雙手搭著方向盤,「可是」
聞九天一把按住傅無聞的胳膊,「你先說。」
傅無聞有些無奈。他轉過頭來,皺著眉看著聞九天,好一會兒才道,「無母本造假。我小時候在畫廊裡聽人講的。」
「無母本造假?」 聞九天問。
「就是就是根本沒有真品。」 傅無聞比劃了下,「這種情況對造假者的藝術造詣要求很高,往往造假者要深入研究並精通於想要仿冒的畫家的個人風格,再在這種風格下創作出一幅全新的畫,署上畫家的名字。」
「因為沒有真品,所以這種造假有時很難被發現,鑑定的難度也很大。」
聞愚白是公認的研究沈靈均的專家。理論上,他具備對沈靈均進行「無母本造假」的能力,並且由他鑑定為真品的沈靈均畫作,基本不會受人懷疑。
不止這七幅,還包括他從前捐出的那些,甚至包括《我觀山觀我》。
聞九天雙唇微動,搭在傅無聞身上的那隻手失了力。他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收回手,嗓音有些啞,「好。這也算是一種可能。」
「我覺得」 傅無聞略顯擔心,「我覺得外公總不至於造假吧。」
「把畫砌牆裡,也可能是他無法判斷它們是真是假。」
「外公死後,公認的聞愚白大師就是石若磊。他現在」 聞九天頓了下,唇角平了些,「身體不太行了。我估計這次鑑定會由傅岹然主持。」
「等他們的鑑定結果吧,我會一直盯著的。」 傅無聞說,「七幅沈靈均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是幾個人鑑定了就算的。」
聞九天輕輕嗯了一聲。他轉回身,從地上撿起手機,卻沒再開啟相簿。
車一路向城外開去。經過大型廣場時,聞九天遠遠地看見巨幅顯示屏上的傅岹然。傅岹然似乎又得了一個什麼獎,他的寫真放映在螢幕右側,左側緩緩變動著一幅幅畫:《我》、《玫瑰,白天鵝,美人》,還有《聞九天》。
如果生命是一場遊戲,那麼傅岹然就是罩著主角光環還開滿了掛的頂級玩家,整個世界都像被下了蠱似的保送他通關。
聞九天已經不再會仰慕這樣的傅岹然了,他偶爾會覺得羨慕,更多的時候則是淡然:這種不公本就是人世間會發生的事,是很自然的。
螢幕滾動播放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