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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鶴不喜歡餘世泉功利處事風格,甚至有點討厭這個喜怒無常的『父親』。
養父餘世泉是個很功利的人,同時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子,餘鶴從小覺得父親過於嚴厲,他曾經努力學習,努力做到最好,希望父親的心情能夠好一點,他挨的打就能少一點。
然而沒什麼用,學習好免不了捱打,而且後來他發現餘世泉打他也不全是因為學習,他就是餘世泉的出氣筒,餘世泉只要不順心就會那餘鶴出氣。
後來,餘鶴抄起椅子反抗,餘世泉倒是再沒打過他。餘世泉很狡猾,意識到餘鶴扎手後就不再找餘鶴麻煩。
那時餘鶴十三歲。
所以初中到高中那段時期,餘鶴對父親甚至稱的上恨,這份恨又隨著他長大逐漸消解,畢竟六年過去了,餘鶴不再是隻能躲在角落裡發抖的少年,而餘世泉日益蒼老,也不再怎麼管餘鶴。
大概是從前年開始吧,餘世泉對餘鶴甚至很好,不僅不對餘鶴提出什麼要求,餘鶴去哪兒玩、花多少錢他也不管。
可能那段時間餘世泉的生意比較順吧。
總之,時間非常了不起,它無聲無息卻能抹去很多東西,曾經無論多麼難過的坎,兩年後回頭看都可以一笑置之。
怨恨一個人是很累的,餘鶴最擅長的就是放過自己。
談不上原諒,只是釋然了、算了。
就像此刻,餘鶴瞧著這份宛如死亡倒計時檢驗單,那些不好的回憶霎時煙消雲散,他想起餘世泉帶他騎馬、帶他去遊樂園,叫他『好兒子』。
想起他因為不小心打碎張婉限量版香水而被張婉數落時,餘世泉輕描淡寫地說:「再買一個,多大點事。」
多大點事。
在生死麵前,餘鶴自己都不好意思計較小時候那點事。
餘鶴放下病案本:「怎麼病成這樣了,尿滲透壓比重降低已經瀕臨危險數值了。」
餘世泉看了餘鶴一眼,沉聲道:「你能看懂什麼。」
對,熟悉的感覺全回來了。
餘世泉習慣性地打壓貶低餘鶴,在餘世泉眼中他餘鶴就是幹什麼什麼不行。
不好的回憶消散半秒,又凝結回來。
餘鶴一隻腳還沒踏上『誠覺一切皆可原諒』的境界,就被餘世泉簡單的六個字拉了回來。
還是原諒不了,連已經釋了的那些然都全部回來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怨靈這種東西,那餘鶴此時身邊應該全是黑霧,不斷譏諷餘鶴居然妄想得到不屬於他的親情。
餘鶴冷下臉,不再說話。
氣氛有些許緊張。
然而在醫院裡這種凝重氣氛並不少見,護工見慣不驚,搬來椅子招呼幾人坐下。
餘鶴對熱情親切的大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順著護工拽他的力道坐在了椅子上。
病房裡消毒水的味比走廊淡略淡,還有化學試劑的苦味和一種水果過度成熟臨近腐爛的味道,餘鶴環顧病房,在角落裡看見三個還沒拆封的果籃。
果籃裡的香蕉已經起了黑斑,芒果皮微微發皺。
餘鶴找到了這股糜爛果香的來源。
沒有人會喜歡病房,這裡的一切都在昭顯生命的流逝,就連過了保質期的水果都像在暗示什麼。
餘世泉先和餘清硯說了會兒話,一問一答很是和睦,他情緒也很穩定,沒有對餘清硯指手畫腳。
餘鶴打眼一看就知道餘世泉在端著,跟談生意似的每句話都是揣摩後說的。
餘世泉的男權思想很重,為展示自己在家裡的絕對權威,習慣性否定別人的觀點,用訓導的語氣教別人做事,餘鶴明白過來餘世泉本質後,當然不會順著他,和餘世泉說話總是句就能嗆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