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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崢稍傾身過去,沒碰到她分毫,只是手指插進她頰邊的頭髮裡,替她輕輕往後梳理一下。
鍾彌因他忽然的靠近僵住上身,像只落入蜜碗的小飛蟲,被甜漿纏住手腳,動彈不得。
科普上說,頭髮和指甲一樣,長出身體的部分沒有神經分佈,所以缺乏感知。
可這一刻,她卻像親眼目睹自己交叉的髮絲,如何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被迎力分開。
他收回手,像什麼都沒發生那樣跟她說話:「不止兩個也可以。」
「就兩個。」鍾彌道。
他頷首,擺出聆聽姿態:「你說。」
「你應該是在旁先生那裡看到畫就知道會跟我見面了,那時候,你心裡在想什麼?」
他回答:「看你的畫,自然是在想你。」
鍾彌的手攥起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說不出更多的解釋,只是直直盯著他,好像那是個只能意會的問題。
沈弗崢說:「其實我沒看到畫之前,就知道要跟你見面了,旁巍在電話裡就告訴我你要來取畫。」
鍾彌沒說話,學他曾經那樣,等著後文
「我當時在想,你果然同我有緣。」
好像無論是提問方還是回答的那個,鍾彌都是被動的,她想,這人說話總是點到為止,卻供人浮想聯翩。
鍾彌剛移開目光,他又用聲音把她的思緒牽回來,問:「第二個問題呢?」
好像等她放馬過來。
「你是天蠍座嗎?」
他一下愣住。
鍾彌倏然彎起嘴角,好像出其不意,憑代溝贏了一局。
「看來沈先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鍾彌得勝一般款款下車,扶著車門,彎腰朝車內揮揮手,想了想說,「有緣——再會。」
到宿舍樓下鍾彌還在回味沈弗崢剛剛懵住的表情,腳步都不自覺輕快起來,不曉得他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對星座一竅不通。
何曼琪正在宿舍化妝,聽到門響,側過頭打量摘帽子的人,好奇問:「瀰瀰,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啊?」
「有嗎?」
鍾彌這才自查情緒,摸了一下臉,並無什麼大幅度笑容。
「你眼睛亮亮的,看著心情很好。」
「是嗎?」鍾彌不冷不淡應一聲,走到自己桌前放下包,坐在椅子上翻手機,該看的看,該回復的回覆。
身後「吱」一聲傳來椅子拖移的動靜,鍾彌轉過頭,看著妝化到一半的何曼琪湊過來,她眼妝過濃,唇頰還沒來得及上色,慘白一張臉,近距離看著有些猙獰。
鍾彌問:「怎麼了?」
何曼琪握著腮紅刷子,杵在盒子裡一圈圈打轉,扭捏半晌,小聲道:「瀰瀰,我前幾天遇見彭東新了。」
鍾彌想起之前的事:「你現在跟著徐凝?」
「唉,討生活嘛,沒徐凝我怎麼可能見到彭東新那種人。」
雖然何曼琪露出一副為難樣子,但鍾彌曉得徐凝借著所謂朋友的模特公司,帶著這幫小姑娘可不是承諾幫她們討生活。
見鍾彌沒說話,她立馬跟著解釋:「不是我找的彭東新,是徐凝介紹的,她說我是你的室友,我倆關係挺好,我沒亂說什麼,他就約我嘛,當時人挺多的,不太好拒絕。」
「曼琪,彭東新不是什麼好人。」
其實這是句廢話,何曼琪不會不曉得。
她抖掉腮紅刷上多餘的粉,唰唰往自己兩頰撣,沖手持小鏡子裡露出一個笑,說著:「我知道啊,他是好是壞其實跟我關係不大,像他那種出生就在羅馬含著金湯匙的少爺,這種人憑什麼一心一意跟一個小姑娘談戀愛呢,那些窮男醜男還會劈腿出軌呢,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