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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柱香左右,秦耘便聽到敲鑼聲響。
秦耘進去後,雲潛已經收拾好自己,並坐在浴桶外邊的矮凳上了,看他進來,對著他咧嘴一笑。
煙氣散盡,雲潛用乾爽的布巾將頭髮上的水擦乾,在頭頂弄了個丸子頭,用髮帶綁上。
他第一次弄,搞了半天才弄好,還有點鬆散,不過好在打了個結,才不至於掉下來。
秦耘別開頭,視線落在木桶旁邊屏風上,見她的衣物就那麼隨意地搭在屏風上,不經意間看到最上邊的紫色肚兜,臉刷地一下又紅了一片,忙轉過頭看向別處。
香已燃盡,地上好幾處還撥出來好大一攤水漬,秦耘微皺了下眉,看向雲潛,欲言又止。
要是秦獻弄溼地面,多半是要受罰了。
突然意識到他對秦獻確實過於嚴苛了,頓時心中愧意升起。
還沒想好怎麼彌補秦獻,這才升起的愧意就被雲潛的一句話給摔碎在地上。
“耘耘小夫君……抱抱……”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抱雲潛了,可雲潛主動討抱還是讓秦耘內心震驚,一時間臉上如被烈火焚燒,耳根處亦如熱浪襲捲,瞬間赤紅滾燙。
秦耘忙轉過頭去,走到香爐邊,彎下半腰,假裝掐滅那忽明忽暗的星火。
雲潛發現秦耘的臉皮是真的薄,醒來後統共也就陶侃過三兩回,回回都面紅耳赤的,可不像那個大鏡子,還能把他反調戲一波。
自家夫君,調戲下怎麼了?
怎麼還害起羞來了?
雲潛看著秦耘轉回身走過來,在心裡嗤嗤笑了幾聲,還沒等秦耘蹲下,便已主動伸出雙手。
秦耘避開她那灼人的目光,彎下腰,默默地將她抱起身。
回到會客廳,麻鏡看到他們進來,許是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繼續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書。
秦耘將雲潛放下,轉過頭和麻鏡簡單說了兩句,便離開了。
出門之時還聽到雲潛對麻鏡小聲說道:“我那小夫君之前也那麼害羞的嗎?”
秦耘沒敢停下腳步,不過還是在心裡咯噔了一下,又聽到麻鏡似笑非笑的聲音:“你這樣,換誰誰不害羞。”
“還能有誰,你不就是半點都不害羞。”
“你以前調戲我還少?”
“啊……有嗎?”
“沒有嗎?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
“那還是算了!”
“怎麼?有了夫君開始守婦道了?在秦耘面前也沒見你有多守!”
“那他不是我夫君嘛,我在我夫君面前還拿什麼僑,裝什麼純真少女?換你我也就過過嘴癮。”
“少來,以後少扯我,我可不想和你一道落個私通的名聲,別看秦耘不說什麼,他心裡肯定多半不舒服!”
“又沒睡你,哪就成私通了?”
“你這話說的,一女孩子家家也不注意名節!”
“名節什麼的能當飯吃?”
“呃……”
……
已近亥時,秦耘回房後,見秦獻還在抄寫,便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起抄寫好的紙細數了下。
不錯,已經抄了九張了。
再細細檢查了一番,每一遍都沒有錯漏,且每個字都寫都很工整。
看得出來抄寫的時候很淡定,不曾急心功利,沒有急於求成。
只有其中一個字不知何故,不夠連順,看得出來,期間有停頓。
最後一個字落筆完成,秦獻拿起紙用力吹了吹紙面,待乾爽了些才交給秦耘。
秦耘檢查了一番,滿意地放了下來,摸著他的頭道:“好了,去房裡拿衣物隨我一道去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