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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墨承忽然將手裡推著的輪椅停下,一把握上了他呆呆凝望的那隻手,一邊握在自己的掌心裡輕吻了一下,一邊極力掩飾自己心虛的語氣希望他不要胡思亂想。
畢佑點頭應了一聲,他們的影子在伸後被拉得很長,畢佑其實一路都在暗暗嘗試自己不用助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但卻沒有一次成功,他徹底放棄,抬頭迎著夕陽的方向閉上了眼睛。
他的輪廓在暖黃溫柔之下分明深刻,江風拂過的的頭髮不斷地撩撥在錢墨承的手背上,他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這張染上了濃色的臉在自己眼裡變化著明暗的顏色,這樣安靜的美好讓他沉醉又心碎,以至於他不得不咬著自己的嘴唇,好讓已經湧到舌尖的啜泣聲不要被他聽到一絲半點。
這個身體情況糟糕透了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如何!
他在醒來後的每一天幾乎都在忍受著長時間的折磨,無論是心臟狂跳的窒息感還是骨頭裡像是爬滿了啃食的蟲子一樣。如果沒有錢墨承擔憂的眼神和他一次次深情的吻,他想自己也許已經選擇拔掉所有的儀器管子,早就在那些陰雨連連的日子裡在那純白的病房裡做個了斷,那晚他們真正交付彼此之後,他貼在錢墨承胸口跟他共同抽著一支有點泛潮的香菸,娓娓道來他們學校裡原來還被深藏了一個傷感純潔的故事那樣。
「我們不會像陸風枝他們那樣的!」
畢佑再次掙開眼睛是因為背後安靜的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畢佑又因為胸口唐突的心跳感到難受,但這並不是因為癮性發作,而是因為他的心虛,他甚至不敢去問錢墨承怎麼看透了他心裡在想什麼,只能慌張地裝出一臉輕鬆,伸著懶腰感嘆道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不拖後腿回去參加演出,好希望明年洪澇災害也能去太湖音樂節。」
他其實並沒有騙過錢墨承,畢佑從前總說自己的臉不會撒謊,其實他才是那個最撒不了謊的人;即便他們一輩子都沒有選擇說破自己的心意,他也不相信換了別人,那些在對方失意瀰漫乃至沮喪絕望時候的安慰和鼓勵,換了另一雙眼睛另一個人也能替代,那根本……毫無意義!
錢墨承從背後抱住了他,深深地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頭髮裡,畢佑則滿眼晶瑩地落下了眼淚,這一幕帶著綺麗顏色的心碎,也讓兩雙在不遠處的眼睛蒙上了水光。
「你呀,把洪澇災害四個人都兩兩配對地寫了這麼多長篇大作,怎麼就從來沒把心思歪到他們兩個身上?」
lily好像特別怕自己的聲音會驚擾掉眼前的風景,雖然和江堤還有不近的距離,她卻還是選擇湊到了毛毛雨耳邊說話。
毛毛雨貪戀著眼前的景象,直到錢墨承吻過畢佑的額頭,兩人選擇繼續追著夕陽往前,她才抹去蓄在眼眶裡的眼淚,用俏皮埋怨的眼神看向lily。
「反而就是因為他們太真實,所以我才不要去寫!你別看我那些故事底下誇得個天花亂墜,罵我不正經和文筆爛的也不少!就比如我要是寫了我和你的故事,你看到別人罵我,你會忍得住不爬網線找他算帳嗎?!」
lliy沒忍住大笑出聲,好在這個時候起了一陣風,她才被掩護起來沒被畢佑他們發現,毛毛雨則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剛剛這兩人停留的那個地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剛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lily已經從背後搭上了她的肩膀,眼底充滿了已經褪色的霞光。
「三年前啊,是哪個傻瓜怕我不接受她就在跟爸媽吵架的晚上跑來這裡要尋死的?」
毛毛雨的眼睛偏向了那兩個被餘暉拉長交錯的影子,就在這時,畢佑的歌聲徐徐地逆風飄到她們面前,不是他最擅長的朋克或者激烈的調子,而是像他的人一樣,隨性、散漫卻擁有著無人相似的溫柔的調子。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