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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佑還是愣著,他索性進房間開了衣櫃,在裡面胡亂扯出換洗的衣服這就把人扯進了浴室,直到聽到裡面終於想起了水聲,自己才敢將那繃著的一口氣徹徹底底地吐出來。
他回到沙發上癱坐下來,仰頭任由明晃晃的頂燈把自己眼睛刺得本能閉上,然後自己將自己的頭髮撓得稀亂又再次發笑起來
「到底是誰發神經了!」
他看著自己兩腿之間低頭沉默,想著剛剛畢佑說出他夢到過胡靜怡的那個眼神,他記得有一回畢文濤夫婦吵架,莫名其妙地把孩子趕出了門,畢佑就只好上樓來敲了他家的門,兩人被胡雪珍安排一起睡個午覺,這就下樓去做了回吃力不討好的勸架人。
「老錢,你會趕我出門嗎?如果我們一起住的話」
一個枕頭上躺著的另一顆小頭猛地搖了一陣,還把自己的空調被勻了那邊挺多。
「我們一起住,才不要這些大人!」
他記得畢佑是在又笑又哭的狀態下睡過去的,而自己則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兩個不大的小孩互相嫌棄對罵地搬著傢俱,一起手忙腳亂地換著燒掉的頂燈,一起用深藍的彩筆往對方身上畫著幼稚的圖案假裝刺青,最後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驚訝的胡雪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小心問道
「什麼夢這麼開心?」錢墨承抿嘴沒答
這是把畢佑送走之後第幾個難眠夜裡其中一夢,他記得那天醒來只有不到凌晨三點,看著那邊課堂上的人發的朋友圈顯示他又偷偷攤在課桌下面,一個女生衣料不多的漫畫和共同好友們的起鬨卻沒有一點調侃的心思。
他其實早就莫名其妙了,那一夜是在胡亂的恐懼裡睜眼到了天亮的,他想了無數種可能,他設想著這個人會如何跟自己介紹自己在澳洲有了怎樣有趣的朋友與同校認識的女友,或者直接就是毫無告知地帶來了給他接風的飯桌坐在身邊?他更能接受哪個?他沒法給自己答案!
「你在想什麼?」
一股馬鞭草濃香隨著那被熱水燙得粉白的皮肉蒸騰了整個客廳,錢墨承不敢多看,只是將自己身邊那不算整齊的一沓換洗一抄而起,經過他身邊時毫不猶豫地給那單薄的胸口拍上一掌紅印。
「穿件衣服」
隨後門關砰響,留下門外那被他突然襲擊而震得濕發水珠迷了眼睛的「粉蒸白肉」……
同樣砰響一聲,這是吳非手裡那還剩下三分之一的水溶c跌在了樓梯上的聲音,他一路的昏沉被徹底嚇醒,得虧了這瓶子還有些重量,不然肯定還得滾得呯砰下樓,這麼一來他就還得罪加一等擾民的罪名。
「米……米朵你……」
吳非愣在了離門三階的樓梯上,米朵聽到他的聲音這就揉了揉眼睛扭頭,樓道里那瓦數不足的黃燈把她一頭薄荷綠顯得更加鮮艷,卻也將她手臂上的淤青和滲血的割傷也加重了顏色,吳非掃了一眼,胳膊小腿,還有脖子左側都有口子刮擦很是狼狽。
「你是我能想到最近的一個朋友了……我能借住一晚嗎,我沒帶手機,走不遠」
吳非趕忙把人扶起,這就開了門
「有些亂,也挺小,你別介意」
米朵怕自己坐過地上的衣服髒了吳非家那個皮色黯淡的沙發,說什麼也只肯坐到他家的鞋凳上,吳非只好先放下自己的琴,這就在電視櫃的抽屜翻找出上次姨媽鬧事後剩下的止血粉和雲南白藥。
米朵在那裂痕滿滿的洗漱臺上用面紙蘸水把自己的傷口稍稍擦洗,這才跟他說起原因
「我和一個來上海實習的高中同學合租,她這兩天跟著帶她的去揚州出差了,今晚她分手的男朋友找上門來,就是因為他總是騷擾得我們住的原來小區很有意見,才會搬來了靖宇東路的」
她這就把搖勻的雲南白藥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