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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淫賊,果然想歪。
他勾起唇,反手猛敲她腦袋。
蘭澤吃痛,心虛地嗔去一眼。
「阿姨睡了?」他問。
「還沒呢,」她說,「要是這時候能睡,也不至於會生病。」
程硯安不予評價,只揉了揉她腦袋:「帶我去見見阿姨。」
「好。」
說完,她便牽著他的手,直往病房的方向去。
蘭澤是個直性子,一有其他事便顧不上別的。
就好比此刻程硯安到來,她只一心想著將他帶給於舒然看,而完全忽略了站在一旁,至始至終都觀察著他們倆的鬱岑。
於舒然正戴著眼鏡對著電腦看論文資料,門一開,看見來人後還沒來得及招呼,便看見自家女兒的爪子緊緊牽著程硯安,一副急切又欣喜的樣子。
——與剛剛她見到那位男同學的反應截然不同。
於舒然瞭然於胸,推了推眼鏡。
程硯安坐下後便對於舒然各種問候。
他是上了心,那些問候並不贅餘,每個問題都能問到點子上,三兩下,便迅速摸清於舒然的基本情況。
並不算嚴重的腫瘤,也根本沒有必要非得來京治療。
所以程硯安自然不會相信於舒然說辭裡的「大驚小怪」,默了片刻後,轉念想起如今蘭家老爺子大不如前的身體,悟出了大概緣由。
再看向病床上的於舒然時,彷彿在無聲詢問。
於舒然笑了笑,笑他聰明,也笑他猜對了。
而蘭澤毫不知情地替他們削著蘋果,蘋果皮薄難削,她削得歪七歪八,醜得要命。
程硯安上前接過,替她挽救了那顆醜蘋果。
又待了一會兒,於舒然識趣地稱自己得早點休息,然後便迅速清了場,睡覺前特意交代蘭澤送程硯安下樓。
程硯安的車停在醫院大門口外,她便聽從於舒然的話,陪著他一同走出住院部大樓。
兩人終於有空能靜下心來獨處。
住院部離大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經過一段樹林路後,短暫的黑暗迎來光明。而她在這時候卻忽然對他說:「我還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她最怕他那個樣子,視她為空氣,絲毫不掛在心上。
以前也怕,現在不知怎的,好像更怕。
她一直有個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就是程硯安是她蘭澤的哥哥。
與親哥哥無異的唯一的哥哥。
她雖明白二人沒有血緣關係,青春期的時候也犯過懵懂,但後來,卻還是將他看成了自己人。
所以她受不了他冷著自己,那樣真的很難受。
風揚起兩人的衣角,時不時交匯在一起,程硯安聽後,良久,才說:「我怎麼捨得不理你?」
今天聽老爺子提了一嘴,說她在老宅,於是他下了班便往那裡趕,想著就看她一眼。她若是沒生自己氣,自然是萬事大吉,可若是生了他的氣,那便是他的報應,他會將她揉進自己身體裡,道歉,然後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他就知道感情這玩意兒用不了手段和算計。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也低估了自己對她的佔有慾。
想到這裡,他笑著轉頭去看她,小姑娘柔美的側臉在路燈下泛著光,幾縷髮絲隨風搖動。
他說:「你頭髮亂了。」
她抬頭,眼裡有迷茫:「什麼?」
再開口是聲音輕了幾分,他重複:「你頭髮亂了。」
話裡有轉瞬即逝的鄭重與晦暗,她毫無察覺。
她只狐疑地理著自己的頭髮,想著明明整齊得很,到底是哪裡亂了?
程硯安偏開頭望向別處,沉沉地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