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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惴惴不安。
飛姐外表看著張揚靈活,內裡卻最是脆弱,什麼事兒都愛憋心裡,該說不說,這樣遲早憋出精神病。
天際轟隆隆地壓過幾聲悶雷,殘風卷噬著黑雲而來,空氣裡悶得有些喘不過氣。
京城的夏季本就悶熱,下過一場雨,輕薄的衣衫便更加粘糊地貼在人的肌膚。
蘭澤穿了身簡單的襯衫牛仔褲,腳踩濕地,頂著烈日,領著一幫俄羅斯的男生女生們遊玩京城。
俄羅斯舞團與院裡有場文化交流會,院裡缺一個會俄語的舞蹈代表,考慮到她從小長在黑河,家中又是做的俄羅斯生意,便直接將她調遣過去,同孫麗榮一道接待。
蘭澤乖巧俏麗,懂得審時度勢,很是招人喜歡。俄羅斯舞蹈團的幾位老師審美口味偏她這一款,時不時大笑著問她是否願意跟隨他們回去。
代表團裡還有個女孩子叫娜塔莎,性子特別活躍,一雙藍色瞳孔漂亮得像一隻波斯貓。
蘭澤與她交往最頻繁,娜塔莎喜歡她,沒處上兩個小時,便一口一個「甜心」地叫她。
站在四九城外,娜塔莎聽著她的俄語講解,感慨著中國建築。
蘭澤專注在回答各個代表成員的問題,一時沒注意周圍的環境。
反倒是娜塔莎,眼眸子滴溜溜地轉,將周圍的一切都看了個遍。
忽地,娜塔莎的目光一頓,眼睛放了光,扯住她的衣衫興奮地指著馬路對面的某一處,嘴裡咕噥著一句俄語。
「甜心,你快看!」
蘭澤停下動作,順勢望去。
視線停滯於馬路對面,那一群穿著白色襯衫,理著乾淨寸發的中年男人們。
其間有一個格外年輕的男人,正在與旁邊的同事說話。
嘴裡銜著煙,唇邊慣常噙著淡笑,接著深吸一口,又將其夾在指尖,輕吐煙霧,然後笑意加深。
白霧裊裊,自他腿邊徐徐升起,他聽著別人的話,微微點頭卻不多言,是保留意見的體面姿態。
就是這樣一個人,站在一堆白襯衫裡,氣勢卻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上級,施然從容的樣子,竟也別有一番味道。
背影殺人,側影也是。
蘭澤自小各種體能基訓,所以她能看出來,他絕不屬於那種健身房裡透過增重訓練出來的美感線條,而是真正具有爆發力、隱隱能感受到隨時可迸發出來的勁瘦肌肉。
前者如健身房教練,後者如軍警。
那一次在他家中他抱起她時,她已經感受過。
蘭澤盯著他襯衫的領口,不知不覺地,又移到他的臉上。
一個月前他還對自己說,早點回來。
忙著劇院的排練,她都忘了要告訴他:程硯安,我聽你的話提前回來了哦。
可也沒法說。
她連他的聯絡方式都沒有。
思及,她覺得有些挫敗,怎麼會連個微信都沒有呢?
不知是巧合,還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蘭澤看見那道身影倏地動了動,下一秒,他竟緩緩回過頭來。
不偏不倚的,正好與她對上視線。
隔著車流人群,他的目光如此自然而準確地尋到她、定位她,然後凝住她。
蘭澤微怔,沒想到他會如此敏銳。
而程硯安還以為是做夢,一轉頭,就看見了那個自己念想了許久,格外招人惦記的姑娘。
就是那一瞬間,馬路的紅燈變成了綠燈。
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注意到。
程硯安立馬回頭對著身側的領導低語,領導聽後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便直直向她而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