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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泰戈爾的詩,陸鳴秋以前讀過,他淡然一笑,從方才的愁緒裡抽身:「謝辭雪,繼續教我下棋吧。」
雨繼續落,棋也繼續下,沙沙雨聲和清脆棋聲同時響起,好似詼諧的二重奏。期間,陸鳴秋感到口渴,謝辭雪去房間,從行李裡翻出一套手工紫砂壺,他做派講究,從蓉城飛拉薩,即使時間緊,行李也打點得精細,陸鳴秋愛吃點心,可單吃點心往往會膩,在首都時,張媽會給他準備清茶,來到四川,謝辭雪也不忘帶上茶具。
壺裡的茶是君山銀針,陸鳴秋喜歡它的名字,更愛它清幽馥郁的香氣,他喝著茶,繼續聽謝辭雪講棋,講死活的基本形狀,謝辭雪手執黑白兩色的棋子,給他示範幾次,末了問他聽懂沒。
陸鳴秋半懂不懂,他反問了幾個問題,謝辭雪很耐心,把他的疑惑挨個解釋了一遍。
說話間,他用左手拿起桌面的茶盞,手臂起落之時,陸鳴秋的目光正好瞧見他的紋身,這一次離得近,他終於看清了刺青是何模樣,那是一隻凌空展翅的仙鶴,鳥身墨黑,唯有頭頂處是鮮紅的硃色,而在鶴的下方,還有一行紅色的花體字母 ,由於角度問題,陸鳴秋沒看清楚。
但他的視線太明目張膽,謝辭雪眼明心亮,自然看見了。他伸長胳膊,把紋身的位置送到陸鳴秋的眼前,笑著說:「這樣你看得清楚些。」
陸鳴秋順著他的話,仔細辨認仙鶴下方的那串花體字母,可當他看清楚以後,卻被嚇了一跳,他立即移開眼,耳朵尖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他之所以害羞,是因為謝辭雪紋的那串字母,根本不是什麼英文短句,而是「陸鳴秋」三個字的漢語拼音……
並且看狀態,這刺青的時間不算久遠,大概是最近幾個月才紋上去的。
陸鳴秋低聲問:「紋身是什麼時候弄的?」
「今年三月,你剛來謝家的那幾天。」謝辭雪的語氣流露出幾分懷念。
陸鳴秋又看了一眼刺青,墨黑的鶴,朱紅的字,與瓷白的肌膚相對比,可謂色彩鮮明,他心情複雜,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又說不出口。
他摩挲著腕間的佛珠,最終只問了兩個字:「痛嗎?」
「不痛。」
謝辭雪收回左手,復又端起茶盞,他飲下君山銀針的茶湯,不知怎的,竟從中品出了絲絲甘甜味,像蜜一樣,回味無窮。
陸鳴秋心想:真的不痛?
可他沒有再問,他輕輕抬起眼睫,望向斜前方的窗戶,窗外狂風怒號,大雨傾盆,孟屯的青山在如此糟糕的天氣裡,更能體現出偉岸和堅韌。
陸鳴秋想起泰戈爾的詩,想起謝辭雪的愛……心底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股勇氣。
他注視著遠方的雨景,並悄然做出一個決定。
作者有話說:
泰戈爾的詩出自《飛鳥集》
第33章 山色
次日, 驟雨初歇。河谷裡的空氣煥然一新,浸潤著尚未消散的水汽,濕漉漉的, 山間顯露出一點冷調的青, 明度低得好似蒙塵的翡翠。
清晨五點半,陸鳴秋穿了件菸灰色的風衣,走出房間, 他找到民宿的老闆, 向這個名為拉則的藏族姑娘借用紙筆,對方欣然同意。將東西遞給他時,拉則烏溜溜的眼睛裡盛滿了好奇。
她問:「你要這些做什麼?」
陸鳴秋粲然一笑:「我要畫你們阿壩州的景色。」
拉則又問:「你是畫家?」
陸鳴秋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畫家, 他四年沒執筆,上一幅作品還是大學時畫的,如今技藝恐怕生疏了, 當不得什麼畫家, 於是他只說:「我不是畫家, 就是喜歡畫畫而已。」
拉則「哦」了一聲,起身去做自己的事了,不再過多詢問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