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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偶爾會捕捉到謝陽洲和同學大聲聊天的隻言片語,蒲榮知道謝陽洲喜歡機甲,但不曾想過他會喜歡到這種程度。
被母親拉著走過公園外的那條街時,他在那臺廢舊機甲旁邊看到了謝陽洲。
那時候大家都小,不曾分化。即便謝陽洲出生時的基因檢測表明他未來將會成為一個alpha,但是在分化之前的初中階段,他卻是瘦瘦小小一個,沒有表現出任何分化成alpha的趨勢。
廢舊機甲的外接升降梯已然損壞,謝陽洲只有從旁邊緊貼著的直梯那裡爬上去。很高的機甲,梯子上的謝陽洲顯得如此渺小。
當他爬上機甲、坐進那連艙門都被毀壞的廢舊機甲時,一抹傍晚的斜陽不偏不倚射在謝陽洲身上,顯得他好像在發光。
謝陽洲如有所感,隔著廢舊機甲的艙口,轉過頭與蒲榮遙相對視。
很高的機甲,蒲榮仰著頭,清晰地看到了謝陽洲臉上的表情——閃閃發光,是熱愛的顏色。
被蒲榮目睹了這一幕,他臉上沒有任何的羞窘或是尷尬,只是大大方方地與蒲榮對視,朝他展露出一如往常的開朗笑容。
非要說的話,那眼神裡還帶了一些不易察覺的羨慕。
那一天,「不食人間煙火」的蒲榮意識到,原來自己被父母從小摁著頭進行的機甲訓練,對有些人來說是求而不得的存在。
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思考起了自己是否真的願意把機甲競技當做自己終身的事業,自己的「熱愛」究竟是真正的熱愛,還是父母長期要求之下的約定俗成。
他沒有想出真正的答案,但是看著謝陽洲在廢舊機甲裡顯而易見的快樂,蒲榮覺得,自己的喜歡大抵是沒有謝陽洲那麼熱烈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很願意和謝陽洲交換人生。
如果是謝陽洲來做「蒲榮」的話,「蒲榮」一定能代替蒲向,很好地滿足父母的期待。
蒲榮只待了一個學期,父母便帶他回到了a市。小縣城的那段時光對他而言的確逐漸變得遙遠而模糊,很多同學老師的臉在他的記憶中日漸消失。
只是有時候,他還能想起斜陽下那個叫謝陽洲的少年,坐在廢舊機甲裡閃閃發光的身影。
蒲榮也覺得莫名,他和謝陽洲甚至都算不上認識。但有些事情偏偏就是不講道理,那道身影就是成為了之後很長時間中他夢裡的一束光。
謝陽洲以為蒲榮並不記得小縣城的那段時光,然而蒲榮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間,實際上遠比他想像得要長。
……
訓練營已經接近尾聲,各個小組的積分排名已經基本定型。蒲榮他們小組和另外一個小組不分伯仲,在第一第二的位置上反覆橫跳,今天你壓我一頭,明天我又追回你一分。
訓練館大屏上的名次每天變來變去,雖然基本上只有第一第二名在來回搶奪,但也讓人忍不住猜測最終第一名會花落誰家。
他們今天的積分又被另一個小組壓了一頭,休息時間,蔣愛媛惡狠狠地盯著虛空,「都怪陳休那個棒槌拖了我們的後腿,要不然靠我們幾個的勝率,第一還不是穩穩的!」
瞿秋拾神色平靜如同入定老僧,「噓——團隊精神,不要隨意說隊友的壞話。」
蔣愛媛從鼻子裡狠狠哼了一聲。
左相袁:「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可是沒有把我們當成隊友呢。開營到現在,他有一天的訓練不缺席嗎?」
謝陽洲還是有些不明白,問道:「他這麼偷懶,訓練營方面沒有意見嗎?」
蔣愛媛:「平生最恨走後門都不努力的人。」
瞿秋拾復讀:「平生最恨走後門都不努力的人。」
於是謝陽洲一下子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