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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看見了小遙。
它髒兮兮地趴在玻璃房的最下面一層的角落,眼睛上還沾著眼屎,鼻子上也有分泌物,原本雪白的毛髮乾枯打結,屁股上的毛還有黃色的汙漬。
真可憐啊。
他對這隻唯獨不對他曲意逢迎的小狗產生了同情。
「它生病了嗎?」高山遙問。
「啊,這只是生病後被人遺棄在這裡的。我看它可憐,餵了藥治來試試。」店家堆著笑容,「還是看看別的吧,這隻薩摩耶怎麼樣?雪白雪白的,在這裡很少見呢!」
最終,他選了那隻被遺棄的小狗。
哥哥選了一條小蛇。
他們分別為對方的寵物取名為他們的小名。
那時候,他從不懷疑,他們會是永遠的好兄弟。
他從未想過,這是他人生脫軌前的最後一段時光。
兩個月後,父母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父親毆打母親。
當母親摔倒在地,一臉驚懼地哭泣時,他沖了出去,充滿男子氣概地伸開雙臂,擋在母親面前。
他沒想到的是,父親看他的眼神,充滿厭惡和冰冷。一向疼愛他的父親,竟然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狗雜種,滾開!」
這三個字,比讓他流出鼻血的那一巴掌威力更甚。
那天晚上,哥哥連夜買了飛機票趕回家。
他一定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
但是高山遙在反鎖的房間裡等了一夜,始終沒有等到哥哥的敲門聲。
他悄悄開啟門,發現家裡燈火通明。傭人全都被遣散,家裡安靜異常。他赤著腳,輕手輕腳走到向傳來談話聲的書房。
在書房門口,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道門縫。
高山遙趴在門縫上,看著父親紅著眼眶坐在書桌前,撐著額頭,神色凝重。而哥哥,就站在父親身旁,輕拍著父親的肩膀說著安慰的話語。一臉做錯了事表情的母親,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侷促地說著為自己開脫的話語。
當哥哥將母親的手拉到父親面前,覆在他手掌上的時候,父親看了一眼哥哥,手指蜷縮了起來,但並未縮走。
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不是。
所以他才被遺忘了。
天黑了,又亮了。
世界不會因為誰而停轉,哪怕誰的心靈已然崩塌。
第二天,似乎一切如舊。
父親和母親各自外出上班,他們各有各的家族企業,從一開始,便不存在什麼愛情。
父親受傷的,只是身為男人的驕傲。
他等著父母或是哥哥來和他對話,關於他自己。但是,無論是誰,都沒有再來找他。
他用蹩腳的手段來吸引他們的關注。
他不再做家庭作業,不再按時上學,不再參加課外才藝學習。他逼迫同學把書包放地上,騰出空間給他扔垃圾。他拿油性筆往前桌的白色羽絨服上塗鴉。用剪刀將和自己作對的男生的頭髮剪成狗啃式。
又一次大考,他的成績排在年級倒數。
老師給家裡打電話,他不知道母親和老師說了什麼,只是老師從此看他的眼神,也帶了點同情。
父親和母親,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過著他們的日常。
因為什麼都沒發生過,所以誰也不用給他一個交代。
父親拒絕和他視線接觸,努力裝作他是一個長了腳的空氣。
在外人在場的情況下,父親才會演出幾分從前的樣子,笑著叫他「小遙」。雖然旁人不明所以,但多少察覺出了父親對他的感情變化,他和哥哥的待遇,不但在家中分化,就連家外面,也逐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