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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桑拿室外的走廊上響起了她低低的哭聲。
馮小米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再也無法堅持獨自站立,順著牆壁慢慢滑座下去。
高山寒神色複雜,一言不發。就連平時意見最多的高山遙,在牟雞換死狀慘烈的屍體前也顯現出了一種沉默和畏懼。
陳皮走到牟雞換的屍體前,用腳尖踢了踢牟雞換發紅的手臂。
「……沒救了,已經蒸熟了。」他說。
「別動屍體!」
雖然牟雞換嚴格來說不是什麼好人,但原野還是無法忍受一個人的生命被如此殘忍地殺死,這是對生命最極端的蔑視。
原野一反常態的狠厲眼神嚇住了陳皮,他愣了愣,忍氣收回腳。
原野用毛巾抬起牟雞換的雙手,仔細檢視那紅腫異常的十指。又拿起地上的尼龍繩,比較它的長度。
解憶的目光掃過牟雞換十個紅腫異常的手指,那是他反覆抓撓的證據。在死前,他一定大聲呼救過,拼命想要掙脫困住他的腳銬,但是四面隔音的桑拿房吞掉了他在深夜絕望的求救,尼龍繩也最終讓他止步在生門之外。
直至那段影片在七個房間中同時開始播放。
又出現了死者。
原野帶著憤怒和自責的表情,狠狠搓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解憶走到他身後,猶豫片刻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原野稍微冷靜下來,反過來安慰解憶:
「我沒事。」
這原本就不是他的錯。然而,這樣的話語在此時此刻太過輕飄飄了,解憶知道僅憑這句蒼白的安慰,不能打散原野心中的自責,所以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用行動向他表示:
「我在你身邊。」
解憶回過頭,發現唐柏若怔怔地看著他們。
「需要我陪你出去嗎?」解憶擔心她是受不了這慘烈的畫面,主動問道。
「……不用。」
原野逼迫自己在眼下這種情況裡振作起來,他對解憶說:
「你和唐柏若去儲物櫃那裡,看看牟老師的櫃子開啟沒有。」
解憶立即明白了他想確認的事情。
上個死者周然被發現死亡之前,標有他名字的儲物櫃就開啟了,裡面是周然被殺的原因。
兇手好像在大張旗鼓地告訴所有人,我殺的都是有罪之人。
審判——
這是解憶唯一能夠想到的詞。
她點了點頭,和唐柏若走出熱得冒汗的桑拿室。
兩人一路沉默地來到員工休息區,找到標有名字的儲物櫃。牟雞換的櫃子果然開啟了,裡面是一隻錄音筆。
解憶拿著錄音筆,和唐柏若一起返回了桑拿室。
宗相宜眼睛紅紅地站在桑拿室門口,已經止住了哭泣。看見回來的解憶,和她一起走進了桑拿室。
解憶拿出灰色的錄音筆。
在所有人面前,原野播放了錄音筆中唯一的音訊。
「解揚,你這是何必呢?」
牟雞換的聲音從錄音筆中傳了出來。
「你看你告老師,告警察,為此荒廢了學習,花了那麼多無用的時間,但是又有什麼用嗎?你原本是年級成績最好的學生,這次測試,卻只拿了中下游的名次。雖然我不是你的班主任,但我看了也很心痛啊。你看這明年就要高考了,你這樣下去,怕是連個重點大學都上不了啊!」
許久的沉默後,一個解憶此前從未聽過的少年聲音,輕輕地響了起來。
「……牟老師,我還能怎麼做?」
沒有無助,沒有怯弱,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
他像是已經接受了一切可能,在平靜地尋求一個他已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