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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一直無話,方元從宋吉祥的家門出來,塌著雪走了幾條街口後上了聞軍的車。
聞軍夾著煙,在車子的顛簸中吞吐雲霧。方元放下窗子,任細雪和冷風進來,吹散了濃重的煙味。車裡的溫度降了下來,聞軍露在外面的面板已經起了一層雞皮,他咂了兩次舌,用力吞了一口煙後,開窗將半支香菸扔出車外,繼而憤憤而言:「關窗吧,真難伺候!」
車行至西郊,放眼便可看到紅星之光那幾棟爛尾樓周邊插得彩旗。雖然已經被風吹得東倒西歪,但在一片雪域之中依舊鮮艷的扎眼。
此時這處爛尾樓旁已經停了一臺高檔轎車,聞軍將車停了下來,與之比鄰並排。
高檔轎車的車窗玻璃落下的順滑,不似聞軍這邊帶著滋滋的滯阻噪音。相鄰的兩扇車窗開啟,形成了一個方形的通道。高檔轎車副駕上的男人胖得瓷實,他向前探探身子越過聞軍去看方元,有些誇張的嘆到:「呦聞軍,你家大小子都長這麼大了?」
聞軍即便坐在車上也做得出點頭哈腰的動作:「是是,都上大學了。」繼而變臉,怒視方元,「還不叫董總!」
那人笑了笑,轉而眼中閃過凌厲:「大學生?大學生記憶力一定好,小聞啊,你真的記得當年埋東西的位置嗎?」
方元側目看了一眼被稱之為「董總」的男人。董建新,當年雨夜中的西裝男。他比七年前又胖了幾圈,肉與骨似分離一般,耷拉在外面。除了胖,最顯眼的就是下垂的眼袋與稀疏的頭髮,一副被酒色掏空虛浮的樣子。
方元推了推眼鏡故作天真:「位置我記著呢,不過那夜你們埋的是什麼啊?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話音一落,便引發一段詭異的沉默。聞軍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爆起青筋,董建新臉上過剩的脂肪跳動了兩下。
終是董建新打破了沉默,他臉上堆起肥肉,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埋得就是一些孝敬土地神仙的東西,當時工地總出事故,道士說我們在土地神佬上動土,自然要孝敬一二。不過這塊地現在已經易主,自然不需要我去孝敬,按照道士的說法,我要將埋在地下的物件取出來,這樣對我對新場主都好。」
方元受教一般的點頭,翻起眼皮看了一眼身邊肌肉僵硬的聞軍。看來聞軍並沒有將自己知曉地下埋的是屍體這件事告知董建新。
他好似不解的又問:「那晚你們那麼多人都不記得將物件埋在哪裡了?」
除了道士,那夜參與此事的一共有四人,不知是不是印證了做賊心虛的說法,做了惡事得了好處的幾個人,皆因當時膽怯慌亂,記不清具體的埋屍地點,一共六根基柱,到底埋於哪根之下,四個人有三種說法。
「畢竟歲數大了,記得都不真切了。」董建新答道。
「問問問,哪有那麼多問題!」聞軍忽然暴怒,「具體在哪根基樁下面,你說就是了。」
聞言,董建新從衣服內兜抽出一個沉甸甸的紅包,從車窗遞了過來:「小聞,叔叔也不能白勞動你,來,這個紅包你拿著,告訴叔叔是第幾個基樁。」
方元颳了一眼刺目的紅包,緩緩抬頭直視董建新,鏡片閃出銳盛的光芒:「我得去現場確認一下,要不,你們和我一起去?」
話音未落,他便在二人眼中看到了驚恐之色!
半個小時後,兩輛汽車呼嘯而去,去時的速度比來時快了不知凡幾。待車尾拉著的煙塵和風雪消散,爛尾樓中一瘸一拐走出一個面色晦暗、衣著邋遢的中年人,他掏出型號老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內的風音剛響一聲便被接通,中年人目視車子離開的方向說道:「他們來了,確定了是第三根基樁。」停頓了片刻,他又說,「你的那個朋友目光太冷了,值得嗎?」
不知電話那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