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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冷肅了神情,囫圇吞了半顆餃子,目露不屑:「抱歉,我記性不太好,尤其對印象不深刻的事情。」
宋吉祥從善如流的點頭,手摸上方元的腰:「印象不深刻便要加深,沒事,無非是我再辛苦辛苦。」
方元去拍那手,卻已經讓宋吉祥攬入懷中。男人箍著他的腰,將頭委進肩窩。
「別動,讓我抱會兒。」
嬉笑頓斂,宋吉祥安靜下來,這處肩頸的弧度似他的港灣,令他心馳,也讓他依戀。方元覺得他噴在脖頸上的呼吸都好似含著悲傷,不由得心下一軟,伸出手在男人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
「我媽得了癌症,放療化療挺了三年,在我十四歲那年沒挺過去,走了。」宋吉祥的聲音有些嘶啞,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這些話說出口。
「她當時已經控制得不錯了,醫生說最少還有5年的存活時間,只是」宋吉祥離開了頸窩,離開了他的港灣,直視方元的眼睛,「只是我爸那個時候失蹤了!親戚、朋友、警察多方尋找,也沒能找到他,最後他成了警察口中的失蹤人口,成了壓倒我媽的最後一根稻草!」
方元:「!!!」
目光濃烈似火,這雙含著憤怒的眼睛方元似乎在哪裡見過。雨夜?沉默中的黑暗?暴怒的白亮閃電?他放在男人後背的手越來越冷,越來越抖一個二踢腳忽然炸裂在窗外,方元手上青筋頓時凸起,好似噩夢中的那個驚雷再次響起一般
十一歲的方元好似那隻土狗,外來的,不討喜,遭人漠視。
在工地上,起初還有工人逗他,但大人們對小孩兒的要求出奇的一致,虎頭虎腦、嘴甜可愛。因而沉默冷淡的方元,不過三日便無人搭理。
他還是有朋友的,一隻帶死不活的小土狗。因病病殃殃無法看門護院,已經被工地淘汰,剩飯都不肯施捨一口。
方元便從自己的口糧中省出一些分土狗,因而一人一狗常常在半夜飽受飢腸轆轆之苦。
這夜轉醒,方元在鼾聲震天中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繼而手向身側去探,並沒有摸到毛茸茸的一團。工棚沒有窗子,漆黑一片,方元斜耳細聽,此時除了此起彼伏的鼾聲,還有雨點砸在鐵皮房頂留下的噼啪聲。
八月中旬,已經進入雨季,下雨已是常態。但方元不喜歡雨天,下雨就意味著停工,一停工聞軍便會空閒下來,即便與工友打牌他也會時不時用審視和不耐的眼神看幾眼方元。
方元討厭那眼神,卻又無處可逃。
細聽過後,工棚中並沒有小動物睡覺時發出的呼呼聲,好像也沒有聞軍勾子似的打呼聲,用腳一探,相鄰的床上確實無人。方元從聞軍的枕頭下面摸出一個打火機,緩緩起身下了床。
可能聞軍起夜撒尿,小土狗跟了出去,這樣的雨夜,如果它跟不回來,在外面淋雨一晚,是會要了命的。
工棚的雨傘都立在門口角落,雖然沒幾把傘骨健全的,但好過沒有。方元摸了一把,撐開搭了一角的傘邁出了工棚。工地多土,遇雨成泥。路不好走,方元有些踉蹌。他邊走邊小聲呼喚小土狗,他給它起了名字,叫小黃。
工地建設初期,除了幾棟工棚和剛剛打好的幾根基樁,再無其他建築。方元將工棚附近尋了個遍,沒看到小黃的身影。他又向基樁的方向走去,那裡晚上停著一些建築用車,沒準小黃躲到了車底避雨。
方元還記得他前些日子看到過一些伸著常常機臂的車輛在那處作業,但這些日子那些車輛又開走了,工程也停了下來,只剩一些零散工作。做的少賺便得少,工人自然抱怨。方元在那些怨聲中聽到了「古河道」、「土壤沙化」等字眼。
可是這些與他無關,他只想找到小黃,擦乾它的毛髮,一起好好睡一覺。
雨下得不大,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