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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擺放整齊的實驗器具盡數落在地上,那些貴重的實驗試劑交織流淌,形成蜿蜒小河,玻璃器具七零八落,一整個作案現場。
鍾離洵雙手撐在試驗臺,眼鏡鏈條因動作大幅度擺動,藏在鏡片下的眼睛露出不可察的殺意。
透過他們之間的聊天,劉玉北聽出來了,那個男人要送他走。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鍾離洵的衣擺,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不走,你還在這裡,我要陪著你。」
陪著他?
這是他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
鍾離洵盯著劉玉北不說一句話,駭人的氣場令劉玉北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殊不知這一些列動作落在鍾離洵眼裡成了情緒爆發的導火索。
鍾離洵粗暴地將人拽到自己跟前,俯下身,貪婪地嗅著劉玉北頸側的腺體:「北北,你好香。」
成熟的果子散發出糜爛的果香,引誘人採擷。鍾離洵收緊手上的動作,劉玉北被勒的喘不過氣,輕呼一聲:「你弄疼我了。」
鍾離洵充耳不聞,感受到犬牙廝磨著腺體,劉玉北一瞬間驚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鍾離洵推開了,崩潰喊叫:「別、別碰我。」
鍾離洵的眼神暗了暗,不滿自己的獵物逃脫,大量松香資訊素瘋狂滋長,凜冽的松香肆意鑽入劉玉北每個毛孔,肆無忌憚地浸潤著他的面板,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輕而易舉地將獵物收入囊中。
受標記羈絆的影響,劉玉北對資訊素的反應極大,臉頰坨紅,像是喝醉酒,很快沒有了後退的力氣,癱軟在地上,像是一堆爛泥。
鍾離洵一步步靠近,劉玉北一點點往後蹭,十分害怕眼前的人,無力感席捲全身。
「躲什麼?」鍾離洵慢慢俯下身,伸手捏住劉玉北的下巴。
劉玉北連忙搖頭,目光渙散:「沒,沒有躲。我錯了,你別打我。」
鍾離洵只聽見了前半句話,撥開劉玉北頸側的碎發,露出最為脆弱的一部分,利齒毫不猶豫的刺了進去。
大量資訊素撞破那層薄皮,迅速與劉玉北融為一體。劉玉北側臉貼著冰涼的牆面,感受到體內另一股資訊素的波動,不可置信的望著某一處,像是陷入了困境,迷芒、無助。
短暫標記完成後,鍾離洵吮吸著滲出的血液,留下屬於自己的記號。
「你永遠屬於我。」鍾離洵洩憤似的咬了一口劉玉北的嘴。
劉玉北承受不住刺激,情緒過度暈了過去。
這件事也在劉玉北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懼。
再度醒來時,劉玉北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裡,裡面裝置很齊全,像是一個小型的避難所。
空間又黑又靜,劉玉北感覺很壓抑,脖頸痠痛,下意識喚了鍾離洵的名字:「阿洵……」
回答他的是安靜。
劉玉北努力把自己蜷縮起來,臉埋在膝間,這時候他才看見自己的腳腕上多了一條細細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連線著牆壁。鐵鏈很長足夠他去到這個空間的任何地方。
他不理解鍾離洵為什麼會這樣做,明明不久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劉玉北心裡又苦澀又失落,呆呆地望著一處,大腦陷入了問題的死迴圈。
這裡沒有表,劉玉北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過了多久,天花板裂出一條縫隙,伸縮梯逐漸蔓延,噠噠的腳步聲在不大的空間內迴響。
劉玉北不適的眯了眯眼,看清楚時,鍾離洵已經走到了他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我把事情解決之前,先委屈你一下。」
劉玉北抬頭,仰視他,但又很快低下頭,不說一句話。
鍾離洵不悅:「說話。」
劉玉北悶悶地嗯了一聲,似乎在和他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