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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心虛，還是認輸了。
溫寒聲從未把他當成真正的對手，自然不會像他那般說風涼話，簡單和各位老師問了聲好，便靜立在一旁閉口不言了。
相比於溫寒聲的淡定，尹夏知心底像牽了八百頭嗷嗷待哺的小羊羔，歡騰極了。
她饒有興致欣賞著宋濤頹唐的神色，唇畔喜滋滋勾出一道明顯的弧度，溫寒聲有涵養，不代表她也有。
尹夏知慢悠悠走上前兩步，「哎呀，這不是昨晚沖我大喊大叫的宋學長嗎。」
宋濤沒搭理，她無辜極了，「怎麼現在安靜如雞，一句話也不說了呢。」
尹夏知的聲音本就細軟，此時故意挑起尾音，又放慢語速，每一個字都充滿挑釁意味，乖巧中攙著幾分茶味。
溫寒聲看出她在幫自己出氣，在場的老師太多，也得提醒小姑娘注意形象。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喚來尹夏知的注意。
但尹夏知已經沉浸在她的表演世界裡，伸出手指指著桌上的那坨證據，「宋學長，你還想抵賴不成？」
宋濤的忍耐瀕臨極限，他倏然扭過頭，凌厲的目光瞥過來，「你說夠沒有？」
尹夏知眨眨眼，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見長，「對不起，我還想說。」
徐主任見證了昨晚宋濤的惡劣態度，縱容著尹夏知過了嘴癮，轉頭問：「院長，宋濤這次的事咱怎麼處理？」
校內偷竊和鬥毆都是違反校規的行為，溫寒聲吃了教訓，可不能再通知外交司保送人選又出了岔子，這樣京大國交學院的名聲就毀於一旦了。
院長這兩日肉眼可見變滄桑了，抬頭紋又深了一寸，他憂心忡忡捧著茶杯，一口水沒喝，最後長嘆口氣，重重將杯子叩在桌上，「你們這屆真不讓人省心！」
保送名單的公示期今天結束，把宋濤從名單上擼下來的時間，剩下僅僅三個小時。
來之前，學院裡的老師也開過會，幾乎所有人都反對將宋濤的違紀行為上報給外交司。
「宋濤，你知道錯了嗎？」
院長看向對面的男生。
宋濤的神情切換自如，面對尹夏知時還凶神惡煞，這一扭頭，一副痛改前非的懺悔模樣，「對不起老師我，我就是壓力太大了，找不到合適的方式排解。」
尹夏知挺不服氣，站在溫寒聲身邊小聲嘟囔：「有病去看醫生啊。」
院長深思熟慮半秒，朗聲說：「經過校方和院方的協商決定，取消宋濤本學年的優秀學生和獎學金的評選資格，以示懲戒。」
尹夏知以為還有後話，靜等了半分鐘，沒有等到想要的結果。
她愣愣抬起頭，「那保送名額呢？」
「我們學校還需要體面，這樣的事傳出去不光彩。」院長避重就輕，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宋濤的行為不對外公佈，處分不進檔案，保全他光鮮亮麗的履歷。
但這……
尹夏知皺眉，心酸了下，「好不公平啊。」
溫寒聲為了保證學校決策的公正性，主動放棄保送名額。結果換來的，是學校為了體面，去偏私另一個人。
尹夏知不能理解，張嘴欲辨，垂在身側的手被人輕輕拉住。
抬眸，溫寒聲對沖她小幅度搖了搖頭，示意她沒必要再爭辯。
尹夏知胸口像塞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在不停膨脹，酸澀的壓迫感席捲到四肢末梢。
她扭頭去看宋濤，男人臉上的緊張盡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虎口脫逃的僥倖。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溫寒聲這般光風霽月。
他們隱藏在光芒之下，心甘情願當一隻陰影中爬行的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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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南門，入夜後行人漸稀，尹夏知站在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