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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置身在夜晚的城市裡,站在喧囂的車水馬龍前,看著身邊的男男女女,安灝禹唯一能想到的去處,只有家。
蜷成一團縮在床上,整張臉都躲進被褥裡,一動不動。
很冷。
安灝禹早習慣了兩個人的溫度,習慣了徐子軒帶給自己的溫暖,他迫切地想要觸碰熟悉的指尖,想要貼近熟悉的擁抱。
豎起耳朵,一直等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安灝禹也沒有聽到隔壁房間有任何動靜。
整整一夜,徐子軒會去哪裡?
難道,他也猜到了?
安灝禹翻身從床上坐起,整晚無眠的他卻覺得自己異常清醒。
就在剛剛過去的這孤獨的一夜,安灝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可以放下一切,可以忘卻所有,可以放棄信仰,甚至可以捨去輪迴,卻唯獨只想著徐子軒,想住在他心裡一輩子靜默相守。
按照之前心理輔導的流程,徐子軒熟練地在「沉睡」中回到了蓮子村,相較於在輔導室裡安靜舒適環境,撫琴湖公園裡人來人往的聲音和冬日裡浸入心底的寒意好像更能讓他靜下心來。
依然是熟悉的吵架聲。
兩個男人應該是發生了爭執,吵得特別大聲。
坐在屋簷下的徐子軒聽不清楚,但聲音越來越大,他只好把棒棒糖含在嘴裡,又把兩隻手指塞進耳朵。
他不想聽。
屋裡傳來了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好像在打架
徐子軒從嘴裡拿出棒棒糖,起身走進了堂屋。
房間門虛掩著,他貼在門縫前看,卻還是什麼也看不清,只有不斷摔打東西的聲音和嬰孩的陣陣啼哭聲還在不斷傳來。
徐子軒咬著棒棒糖,騰出的兩隻手緩緩伸了過去。
別怕別怕,徐子軒,你不是已經猜到房間裡是什麼情況了嗎?
唐延說,從本質上來講,其實這都是一個案子。
那種情況,早不是什麼鮮為人知的稀罕事,不過是一種常見的心理疾病而已。
深吸了好幾口氣,虛掩的門終於被「吱啦」一聲緩緩推開,伴隨著嘴裡的棒棒糖掉在了地上,僅三歲多的孩子瞬間汗毛顫慄。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減速,房間裡的一切彷彿是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幾乎在徐子軒眼前靜止了。
入目可及,是亂糟糟的一片。
安灝禹蹲在椅子旁邊,發現徐子軒似乎是睡著了,可眉毛卻緊緊地皺著,頭也偏在一旁緊貼這椅背,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安全和依靠。
安灝禹伸手過去,擱在他的額頭上。
還好,不冷。
可這樣容易感冒,要不要叫醒他?
安灝禹一邊脫下外套輕輕披在他身上,一邊想。
「血。」
他聽到徐子軒在呢喃。
安灝禹一下明白徐子軒這是進入了自我催眠,他在家裡也試過幾次,可每次到了推開門的時候就會應激醒來。
血?徐子軒看到了血?他是已經推開門了嗎?安灝禹把外套往上拉了拉,猶豫著輕輕地問:「哪裡的血?」
「房間裡。」
徐子軒糯糯地回答。
「別怕。」安灝禹輕手輕腳地把自己的手伸進外套裡,握住了那雙瑟瑟發抖的手。
徐子軒沒有再應,吸了吸鼻子,好像稍微平靜了些許。
血,滿地的鮮血,整個房間都濺滿了血。
屍體,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屍體,死狀慘忍無法直視,其中一具屍體的胸口上還插著一把菜刀,更有陣陣令人作嘔的濃膩血腥味撲鼻而來。
站在門外的孩子,全身上下正不斷地冒著股股虛汗,如同流水一般。
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