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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窩在房間裡拿冰袋敷臉,乾巴巴地面對牆呆坐著,忍受疼痛和昏沉沉的眩暈感,這種滋味很難受,難受得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白薇就像他的救命稻草。
當然,如果忽略跟著她一塊來的那個傢伙,或許他的感覺會更舒服點。
「燒一直沒有退下來,」布萊洛克戴著口罩和手套,防護工作做全套,看了看溫度計的水銀柱,報出一個數字來,淡淡宣佈,「打消炎針吧。」
這種公事公辦的醫生態度令周子璋感覺異常厭惡,好像他一根小小的溫度計就拿住了掌握他的生死大權。
「我不去醫院。」周子璋冷冰冰地拒絕。
白薇正在專注於搗碎她「心愛」的仙人掌,聞言,頭也沒抬,隨意道:「不去就不去,布萊洛克你幫他打一針好了。」
然後,周子璋看見這個戴一副眼鏡裝模作樣的白人醫生緩緩回過頭來,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好啊,樂意效勞。」
周子璋渾身的寒毛倒豎,對他怒目而視:「都說了我不打針!我能抗!」
布萊洛克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病人。
以他現如今在美國醫學界尤其是心外科學界的名聲,給人做肌內注射何止是大材小用,如果他知道中國有句諺語叫「殺雞焉用宰牛刀」,一定會覺得拿來形容現在的情況再合適不過。
如果不發燒,他才不在乎這個姓周的腮幫子腫成了什麼樣,但是一旦發燒就證明有點危險了,身體的免疫正在發出警告。腮腺炎有引發多種併發症的可能,而且成年人得這個病的機率很低,好起來也更慢。
「謝謝,但是我、不、需、要!」周子璋冷冷地盯著布萊洛克的動作,嘲諷地說:「美國、美國醫生都會,強迫病人,注射嗎?」本來是頗有氣勢的話,因為疼痛和腫塊,他的話語很不連貫,十分的氣勢也只能減弱到一分。
白薇抬頭,對於周子璋的不配合,她很不高興,畢竟布萊洛克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義務幫忙:「不打也隨你,但你知道腮腺炎可能會有併發症嗎?」
周子璋微愕:「什麼併發症?」
白薇眯了眯眼,笑著用中文告訴他:「比如腦膜腦炎啊,胰腺炎啊,還有……睪丸炎什麼的。」
不顧周子璋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她輕描淡寫地繼續解釋:「這病本來就沒有特效藥,你不遵醫囑,萬一真的因為併發症導致不育,到頭來別怪我們。」
睪丸炎,她拿來威脅周子璋的理由倒和羅傑斯想的一樣,遺憾的是他現在不在這裡,只有布萊洛克欣賞到了白薇這位前夫突然變得鐵青的臉色。
「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有必要騙你嗎?」白薇好笑地看著他:「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周子璋的表情一陣扭曲。
「我打。」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用英文說出來,布萊洛克聞言微微一笑,頜首表示聽懂了:「脫褲子。」
他沒有觀看男人屁股的奇怪癖好,讓他做這種霍普金斯的護士才做的事情也是大材小用,而周子璋滿懷憤怒和敵意的視線更令他覺得不悅,不過在房間的另一頭,白薇悄悄掩嘴偷笑的動作徹底取悅了他。
她笑眯了眼,臉蛋紅紅,像孩子一樣頑皮淘氣。
她總是太冷靜,布萊洛克幾乎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這樣可愛的笑容。
如同少女一般的笑容。
為此,布萊洛克完全不介意多扎兩針,讓這位不識好歹的周先生疼得嗷嗷叫。
但是更慘的事情還在後頭,白薇將搗爛的仙人掌汁細細敷在周子璋的臉上,原本英俊的臉龐現在微微腫起,敷上綠油油的仙人掌汁後被醫用紗布嚴實裹起,在嘴部開了一個洞進食。有點像木乃伊,整個人顯得異常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