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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具屍體已經徹底變形，一團團血肉模糊的碎肉就灘在不遠處的石堆下面，被砸的稀巴爛的頭顱、身體和內臟和衣物布料粘在一起，完全分離不出來，更分不清哪兒是哪兒了，骨頭碎塊七零八散蹦落在四周，腦漿、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原本黃褐色的泥地變成了紅黑色，甚至匯整合一道血流往低處淌去。

&ldo;徐隊，死者屍體的採集難度太大，目前沒發現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但如此兇殘的作案手法，很有可能是昨晚失蹤的趙立&rdo;還沒說完，一臉慘白的夏雪又忍不住乾嘔起來。

方媛只好讓她去警戒線外緩緩，繼續補充道：&ldo;死者生前頭部遭受連續重擊，初步判斷死因是短時間內顱內出血直接死亡，兇器是這幾塊石塊。&rdo;

說著，她指了指屍體旁邊幾塊粘著血漿、皮肉的石頭：&ldo;可以看到，就連最堅硬的顱骨都被砸碎了。這裡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確實和黃輝案兇手的作案手法有些類似。死亡時間無法推測，還需要把現場採集完成後回去做進一步檢測。&rdo;她一面轉身過去繼續清理屍體，一面有感而發道：&ldo;哎，就算趙立彬曾經犯下無法饒恕的罪行，可如今這個死法，也實在太沒有人性了。&rdo;

&ldo;報告！找到了疑似兇手丟棄的衣物。&rdo;

接過外圍警員遞過來的幾個證物袋定睛一看，雖然裡面的衣物早已被血染透，但安灝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正是醫院出事那天張均所穿的那件外套！

他趕緊跑了幾步到正蹲在屍體旁仔細觀察的徐子軒面前交換了意見，招呼老陸道：&ldo;老陸、小墨，立即逮捕張均！&rdo;說完，又轉身對拿著證物袋反覆檢視卻面有疑惑的徐子軒道：&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兇手在處理黃輝、宋超時手法十分謹慎，可這次，竟然會把暴露身份的衣物留在了現場，這不合理。&rdo;

徐子軒起身點點頭：&ldo;是不合理，但也足夠把張均帶回去好好審一審了。&rdo;

透過審訊室的調光玻璃，老陸看到坐在安灝禹、張小墨坐在對面的張均仍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漠然。

張小墨開啟高亮度審問燈，燦白的燈光直射了過去。

忽然被光刺得眼睛發疼，張均下意識抬手想擋，無奈手腳都被審問椅上的u型鎖箍住了，只得眯著眼別過臉去。

咚咚咚敲了幾下桌子，張小墨問他：&ldo;張均，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兒嗎？&rdo;

聽到問話的張均漸漸轉過臉來，將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定在他臉上：&ldo;不知道。&rdo;

張小墨將燈轉開，把案發現場的衣物照片一張張擺在他面前：&ldo;認識嗎？&rdo;

垂下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張均抬起頭搖了搖。

&ldo;再仔細瞧瞧！自己的東西都不認識了嗎？&rdo;張小墨將手裡的筆重重往桌子上一放：&ldo;那天在醫院，你穿的就是這件外套。&rdo;

&ldo;哪天在醫院？&rdo;

&ldo;你母親去世的那一天。&rdo;

&ldo;我記不得了。&rdo;說著，張均看了眼攝像頭繼續道：&ldo;我的衣服都差不多，如果你們說是那就是吧。&rdo;

安灝禹雙手抱著肩，邃亮的眸子緊緊盯著這個身形瘦弱的嫌疑人，一言不發。

見他開始耍滑頭，張小墨愈發肯定兇手就是他，急得拍了一桌子：&ldo;什麼我們說是！我們現在是在問你！&rdo;

&ldo;問我的話，我真不記得了。&rdo;

&ldo;你&rdo;

安灝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