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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家時熱氣蒸騰,不覺得冷。溫杞謙洗了澡出來,水淋淋的開始感到冷。凍得打了個噴嚏。
吵醒了盧困困。她從「騷狗子」蓋的毯子裡露出腦袋。
遙遙的隔著茶几、隔著一條條木地板,像隔著一座土丘、幾條河那樣遙遠。
望著彼此,有一種「君在長江頭,男妲己在長江尾」的瞬間錯覺。
溫杞謙朝盧傾傾一笑——情不自禁的,沒有目的的,見她就自然地笑了。
懵頭懵腦的眼神帶著小貓睡醒的無辜,他心中生出一蓬蓬、毛茸茸的憐愛。
大的房子入了秋,一到晚上,有種微荒入蒼的寂寥,明明在樓上,也能聽見蟋蟀的「去去去」。
兩人心底忽然燥燥的,可能是蟋蟀的不停催促。還在「去去去」。
「隔山跨丘」的距離,溫杞謙的笑容猛然入眼簾,成為涼夜裡搖曳著的生動。
盧傾傾呆了一呆,一甩毯子——
以為她要下地,要衝過來,要擁抱自己!溫杞謙腦中一空,不由自主張開了雙臂——
「咣嘰」——盧傾傾翻個身,在貴妃床上調轉方向,把屁股摔地山響。
——還記著仇呢。
少女少男不用教,別過頭就是需要另一個哄。
哄得那個姿態上要低聲下氣,被拿捏□□一番,才能被許一個「我原諒你啦」的笑臉。
溫杞謙放下雙臂,關空調,開窗子,讓秋夜的風吹散那陣失落,才無聲笑著走到貴妃床旁。
他垂下脖子,想看看盧傾傾此刻的小表情。
不成想,盧傾傾還以為一團黑影壓下,是要拽她「理理我呀」,她甩出胳膊撲稜一下——
哎呀,自作多情,狗子的倆蹄髈抱在胸前呢。
他落空,她撲空。兩兩不得逞。
溫杞謙低聲笑出來。
毯子被腳丫子撐起來,盧傾傾要給溫杞謙一腳。
溫杞謙攥住了毯子,低下頭,嗅了嗅。
小子挺會······調戲?······盧傾傾臉紅了,心跳加速。
「隔著毯子還酸。」溫杞謙這個傻杯直男。
氣得盧傾傾抽回腳,別過頭,裝死。
······在毯子下偷偷縮縮腳指頭。為什麼啊,浪漫在我身上絕緣了啊······
我媽中年了還能在戲裡泡小奶狗呢……
以為他不會哄人,他卻坐到了同一張貴妃床上,在她身旁,很近。
正置氣呢,盧傾傾眼皮不抬地往外挪挪,離他遠一點。
溫杞謙順著她的方向,靠一靠。
挪挪、靠靠······挪挪,盧傾傾要掉下沙發了······
溫杞謙伸手,攬住了往沙發下去的那一團,連人帶毯子。
女生可是沒哄好的時候,別想著嘰嘰歪歪的!
盧傾傾蹬他——沒忘記腳丫子裹在毯子裡,人家嫌酸!
溫杞謙索性直接躺到貴妃床上來,腿超出邊緣一大截,他便也側著身,曲起腿。
這讓盧傾傾的活動範圍——沒有了。
往外,掉下去。往裡,哪兒哪兒都是他。
盧傾傾氣得去擠身後的溫杞謙,卻——
被他一攬,成了入懷。
那一刻,兩人的時間都靜止了。
夜深了,只聽見蟋蟀唱曲,越屏息,那窸窸窣窣越聽得像京劇裡的咣嚓咣嚓那樣震耳驚心——
時而聽出撕錦裂帛,竟浮現出書影音裡寬衣解帶、急於纏綿的畫面······
時而聽出藕斷絲連,豎耳聽到對方的呼吸聲,氣息節奏繞到了一起。
明明,兩人衣冠整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