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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沒跟你說過。」齊燕白不解道。
「這又不是什麼私密資訊。」陸野伸手比了下他的肩寬,笑著說:「我跟你都在一起多長時間了,稍微用點心就知道了。」
陸野說著把齊燕白往裡屋推了推,也沒跟他客氣,笑著說:「快換啊,今天事兒多,我看陸明明今天別人也領不走了,一會兒哄孩子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齊燕白毫無反抗地被陸野推進了臥室,正想說點什麼,卻見陸野已經先一步退出了房間,還貼心地替他帶好了門。
臥室房門把手上掛著個陸文玉不知道從哪買來的卡通小掛墜,齊燕白盯著那個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卡通小人,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無所適從的表情。
他從來也沒體會過這種感覺,也沒得到過這種待遇。
齊哲兒女眾多,對誰都不算太在意,他自私、自我,根本想不到在意別人這四個字怎麼寫。齊燕白從小到大,在對方家裡從來都沒得到過一個可以安置個人用品的房間——無論是拖鞋、衣服,亦或是洗漱用品,齊燕白偶爾去留宿,也都是像出去住酒店一樣,自己拎著個小行李箱,用完就走。
ashley倒是比齊哲強一點,但她「自由」過了頭,哪怕偶爾想起家裡還有這麼個活物需要照顧,也大多照顧不到點子上。
齊燕白十八歲那年,ashley跟閨蜜們去環歐洲旅行,途徑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小鎮時,被閨蜜帶著去逛親子店,心血來潮地給齊燕白買了一件襯衫。
那是齊燕白唯一一次收到ashley送她的貼身禮物,可惜那件衣服的尺碼跟他本人天差地別,是十二歲孩子的均碼衫,齊燕白回來後往身上試了一下,連半個袖子都套不進去。
從沒有人會注意他的生活習慣和穿衣尺碼,更沒有人會心心念念惦記著要給他準備這些私密而平常的物件。這麼多年來,齊燕白就像從沒紮根過任何一個地方一樣,對這世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歸屬感。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遊離於所有人之外的生存方式,也早在這種環境中找到了自己該有的位置。
但陸野的出現似乎打破了齊燕白一貫以來的認知,正在把他一步步地拉進一個全然陌生的境地。
柔軟而厚實的布料服帖地纏繞在齊燕白的指尖上,內領被烘乾之後的乾燥香氣緩慢地融進空氣裡,齊燕白無意識地收緊了指尖,終於切實地感受到了某種令他感覺茫然的變化。
他能跟所有人都保持著禮貌而剋制的社交距離,也可以跟任何人淺嘗輒止地玩笑,閒聊,但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一樣,真切地侵入某個人身邊最為親密的領域。
這都是陸野帶給他的,齊燕白想。
一門之隔的臥室外,齊燕白能清晰地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陸野的腳步聲在門口來了又去,遠處摻雜著陸明明時不時意味不明的歡呼聲,把這一點小小的角落擠得格外熱鬧。
加濕器在新風空調的溫度下源源不斷地向外吐著水霧,齊燕白緩緩鬆開五指,只覺得胸口裡有什麼情緒在逐漸脹開,恍然有種整個人都被塞滿的錯覺。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齊燕白有些微妙的不安,但他卻並不排斥,只是下意識伸手撫上了心口,五指無意識地收緊,像是想要隔著那片薄薄的衣料攥住什麼似的。
客廳裡,陸明明小朋友終於為自己的「一時之快」付出了代價,苦哈哈地抱著個比自己還高一小節的掃帚,正在一點一點地清掃門口一地花紅柳綠的紙片。
換好了衣服的陸野在旁邊圍觀這場「勞動改造」,非但不上手幫忙,還幸災樂禍地指手畫腳,一個勁兒地說道:「左邊漏出去了,右邊那塊沒掃乾淨。」
陸明明最開始還聽從指揮,但很快就被陸野這種胡說八道還幫倒忙的行為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