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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很快也得知了這事。馮真真的突然離去顯然不在她能預料的範疇裡。她的身邊幾乎沒有誰是過早結束自己生命的,她沒有應對的經驗。早上醒來,玉笛擁著風予安,輕聲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
風予安回過身去擁抱妻子,低聲勸慰:「與你無關,她有抑鬱症。」
「什麼?你看得出?」
「我早就看出了。」
「那你怎麼不幫忙?」
早上的陽光透過窗簾曬到兩人身上,玉笛的眼神卻昏暗又迷茫,像一個在元宵佳節裡突然走失的孩子,彷徨無措。她不斷地風予安,問自己,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馮真真的死讓流言暫停了下來。之前抨擊她的人突然就消失了三分之二,除了一些頑固的大v依然帶著自己的粉絲固執地相信【我不吃雞腿】說的每一句話,但轉發已少了很多。突然有個網友跳出來,表示之前完全是針對馮真真的網路暴力,絕不是什麼正義的討伐。這個聲音佔據了輿論的主戰場,但風予安沒看到任何懺悔的言語,這次如雨後春筍一般跳出來的人又開始瘋狂地指責之前的鍵盤俠,指責他們是殺人兇手。
至始至終都沒人道歉。網路暴力引發了惡性事件是可以提起公訴的,但沒有律師願意幫忙,因為搜證太難,過程太漫長,結果未必盡如人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並不吸引人。
馮真真死之前分配了自己的遺產,房產和現金留給母親,所有作品和漫畫的版權一類留給了李玉竹。
風予安再見到李玉竹是在葬禮上。李玉竹整個人都瘦得沒了形,玉笛現在不敢以長姐的身份與李玉竹說話了,她現在說話之前都要停頓考慮一下,變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李玉竹。
李玉竹眼神空洞,整個人就像行屍走肉那樣杵在那裡。風予安想,李玉竹內心也有一部分永遠跟著馮真真走了。
他會不會為後悔拒絕馮真真最後的那個擁抱,在賭氣之下說出了惡言惡語呢。可惜,風予安到最後也沒機會問。
馮真真死後依然被討論了一段時間,直到出現了一位大學女學生夜跑遇害的新聞,討論馮真真的熱度才降了下去。
風予安也瀏覽過網上的帖子,但他並沒有找到什麼之前沒聽過的資訊。圍繞馮真真的政-治討論幾乎已全部消失,人們似乎一夜之間就明白【我不吃雞腿】的言論都是憑空捏造,甚至還有人寫了長文一一反駁。但另一方面,馮真真身上的依然有不可磨滅的「汙點」,讓抨擊她的大v還可以繼續在平臺上滔滔不絕。
整件事像一個荒唐的鬧劇,因當事人身亡終止。
玉笛這段時間一直憂心忡忡,她總覺得自己在馮真真死亡這事裡負有一定的責任。儘管風予安已磨破了嘴皮子,她就是放不下。
有天她從學校回來,跟風予安說她聽到學生們在走廊上討論馮真真。
「她的漫畫受眾有一大部分是青少年。那個叫許昌敘的學生你還記得嗎?他是馮真真多年的粉絲,在她還名不經傳的時候就支援她了,所以特別難受。他還去她跳樓地方獻花了,我聽著好難受。」
風予安蹙眉:「玉笛,我說了很多次了,她的死原因肯定很複雜,與你無關。」
「那她為什麼會得抑鬱症呢?」 玉笛問。
風予安:「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麼都給你解答。這事你不要再放心上了。」
玉笛訕訕地閉了嘴。風予安見狀,柔聲問:「出去散步吧,這樣心情會好點。」
濃鬱的顏色覆蓋了琴洲,知了悄然佔據了樹木,一聲聲的蟬鳴吵得讓人心靜不下來,夏季腳步已至。風予安差人打造的碧玉笛子終於完工,他興高采烈地拿回家裡,等玉笛一回來就送給了她。
任何人收到一份精美的禮物都會開心,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