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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憂再次透過這個視角看窗外,心生感慨。
藍天遠淡,高二教學樓外面的一排銀杏黃了個徹底,風吹過後紛紛揚揚落了一地,如畫卷般好看動人。
在這個位置看風景,不可避免要和離窗更近的穆嘉翊對上視線。
等時憂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散漫不羈玩著開心消消樂的少年不聲不響把手機息屏,掀起眼皮朝這邊看過來。
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是一句極不耐煩的——「看夠了沒。」
但時憂預測失敗。
穆嘉翊掃了一眼她綁著的馬尾辮,清淡的語氣中竟還夾雜著一點難以察覺的落寞,和初冬的涼氣一同傳來。
「今天也沒換回來。」
少年逆著光,姿勢算不上很板正,神態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懶怠頹唐,氣質過於貼切身後的日暮西山。
時憂也好不到哪兒去。
生機和活力在這幾天全然喪失,目光彷彿被他的話語燙了一下,默默收回眼,悶頭趴在桌子上。
她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教室裡的暖風靜靜地送,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繼續說話。
睡倒一片的大課間,理十九班很是安靜,直到一個男生突然從手臂裡起身,哐當哐當地發出一陣巨大聲響,故意「嘖」了一聲,「教室裡怎麼這麼悶!」
他明顯就是說給別人聽的。
周圍幾個同伴迷迷糊糊從睡夢中迎來,「烈哥你覺得不舒服啊?我去開點門窗透透氣。」
靠窗的那幾個人他都不敢打擾,只好把陽臺門給開啟,讓濕冷的風一點一點灌進來。
時憂瞬間打了個哆嗦。
她是正對風口的那一個,自然是首當其衝,身子縮得更緊了點。
皺起眉抬頭,剛打算和那人商量能不能重新關起,可看見發號施令的為首男生又噤了噤聲。
何烈是年級裡出名的刺頭,經常和文科吊車尾的徐棟——也就是總找易馳生麻煩的那個體育生一起廝混。
仔細思考了其中的人物關係,時憂想起這人平常對自己也沒什麼好態度,不禁有些猶豫。
她咬了咬牙,乾脆省去了商量這個過程,起身把門關小了一點——反正他們開門的時候也沒和風口的她商量。
誰知何烈粗礦難聽的聲音接著響起:「時憂你幹嘛呢,這才剛開起來,針對我們是吧?」
班上睡覺的人居多,他這一嗓門吸引了不少視線,置於矛盾中心,有種滋生事端而打擾別人的窘迫感。
尷尬之際,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哐當」響動。
門被一隻修長規整的手嚴絲合縫地關上,穆嘉翊不知何時走過來,站到了她的身邊。
他的眉宇間透露危險的氣息,渾身散發寒意更甚,比平常和她不耐煩說話時還要嚇人一百倍。
「叫你媽呢。」他冷冷地扯了扯唇,伸手把陽臺門鎖上,挺拔地擋在時憂的斜前方,朝著何烈嗤了聲,「嫌悶的話不介意滾出去吹吹風。」
他在南方男生裡個子很高,居高臨下地站著就能帶給人一種壓迫感。
何烈一時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沒出口的罵聲硬生生吞到肚子裡。
真是操了個蛋。
這小娘們真會勾搭人。
他是開學那天堵在教室後面聚眾打牌擋道的,自己的撲天被穆嘉翊一腳踩下,他現在還記著他冷淡傲慢的眼神。
早就看穆嘉翊不爽很久了。
他氣急敗壞地踹了一腳桌子,卻再也沒敢說什麼。
穆嘉翊他的確也是惹不起。
冷風被徹徹底底隔絕在外,暖風模式的空調還在矜矜業業地運轉,暖意重新把時憂包裹,她的心似乎也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