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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過來,摸了摸它的頭又走了才可憐。
誰能保證眼前這隻髒兮兮的小狗不會眼巴巴地產生過多的誤解。
而在它的希望落空之後,又會產生怎樣的情緒。
「在你不打算領養它的情況下,任何善舉都無濟於事,反而會帶來更大的落差感。」
穆嘉翊不帶情緒地解釋完,似乎牽連到了記憶深處的往事。
他沉吟片刻,突然嘲弄般地開腔,「就像我當時,從沒想過大黃想跟我回家。」
「……」
時憂一愣,思緒被江畔毫無章法地吹亂,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九點,千廝門大橋的燈光關閉,視野中的一片光帶暗淡下來。
少年少女默不作聲地收拾石桌上的塑膠盒,扔到垃圾桶裡準備回去。
沉寂下來的氛圍讓空氣都變得沒那麼通暢,中秋的夜漸漸深了,水汽凝結,呼吸也似乎堵塞住。
時憂心裡覺得有些難受,每個人的觀點不一樣,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她其實很尊重穆嘉翊的想法。
時憂只是不明白,是什麼樣的經歷給他帶來了偏向悲觀的哪一種。
她悶悶不樂地站在他邊上,小心翼翼側了側眸。
本來想觀察一下穆嘉翊的神色,正好看見少年伸手從褲袋裡拿出兩粒糖果。
皎潔明亮的月色反射出旺仔牛奶糖鮮紅色的塑膠包裝。
淡淡的光下,他右手虎口處的那道疤痕一齊併入時憂的視線。
「給我的?」時憂一時驚訝。
她愣了半晌,良久才慢半拍地展露出一個笑容,「你是不是,在找我求和啊?」
穆嘉翊極輕地「哼」了聲,別過臉,目光落在不遠處清凌凌的嘉陵江。
「有什麼好求和的。」
嘴硬。
時憂笑著沒拆穿,只拿了一粒。
她握著他修長的指節,輕輕幫他的掌心收攏,「給你留一顆。」
大拇指正好觸碰到那個月牙色的圓形疤痕,時憂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問,「疼嗎?」
穆嘉翊被她收成拳的手僵硬片刻,淡淡地答。
「……不疼。」
他又補充,「應該疼過吧,五歲那年。」
聽說是他媽留下的。
時憂沒繼續問下去了,無聲撫了兩下,表示安慰。
穆嘉翊整個人頓在原地,被觸碰過的地方似是點燃火星在燒。
她仍然關切地看過來,毫無察覺地笑著,試圖讓自己的情緒感染到低落的他,輕輕撫著,兩秒後又收回手。
完全不知這一舉動在少年內心深處激起了滔天的波瀾。
那瞬間,穆嘉翊的外殼似乎徹徹底底被剝落下來,一顆心通透明亮得如同當時高懸的圓月。
無法抑制的感情已經在月光的滋養下衝破土壤而出,在無人之處肆意瘋長。
晴朗無雲的夜晚,渝城的夏季已經接近尾聲,此刻處於季節交匯處的氣溫涼爽而宜人。
「你知道麼。」少年清冽的聲音突然在安靜中傳來,「渝城的中秋向來陰雨連綿。」
渝城這個地方,每逢中秋必下雨。
一到八月十五前後,雨水不斷,夜空混沌,月亮半遮半掩地困在雲霧中,潮濕的空氣給人一種淹透的窒息感。
而在象徵團圓的這天面對穆梁斌一家,簡直沉悶如死水,接著又因為各式各樣的爭執激起浩蕩的水花。
穆嘉翊的中秋日復一日便是這樣的場景。
可今天似乎不一樣。
「要看到今晚這麼明淨的月亮,」穆嘉翊抬眸遠眺,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