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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蘭青極力展示自己今天的珠寶,是上月在義大利拍賣所得。
又埋怨溫芸今天穿得太寡淡,白色外套像學生,過於普通。
走到沒人的地方,才問,「那個李東沿呢?」
溫芸不耐煩地轉開臉,再轉回來,義正言辭道:「他姓趙,叫趙東沿!」
「姓趙就姓趙,你這麼大聲音做什麼?」遊蘭青怕被人聽到。
「你再對他這樣沒禮貌,我就上臺,拿著麥克風告訴所有人。」
「好好好,記住了可以吧。」遊蘭青憋著火氣,「真是不曉得我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叛逆子。」
溫芸記起趙東沿跟她說的。
好好過年,開心最重要。
對,誰都不能給她添堵。
於是,溫芸當仁不讓地回擊,冷言道:「我也不曉得我造的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媽。」
遊蘭青驚呆。
氣得都忘記要說什麼了。
程嶺墨一身禮服正裝,紳士俊朗,高定西服量身定製,貼合身材,沒一絲多餘。他旁邊的新婚妻子更是嬌俏美麗,兩人依偎親暱,舉杯謝賓客,好一個春風得意。
到溫芸這桌,餘齡笑著關心妹妹,貼著耳朵說一些貼心話。
旁邊是攝影機在跟拍,抓好角度,最完美的光線灑在頭頂,唯美度足以刊登頭版頭條。
溫芸倒沒什麼,她已非昨日深陷情網的小女孩。
什麼假把戲,裝模作樣一看就知。
「嫂嫂。」溫芸乖巧挽住餘齡的手,頭靠著她肩膀,大大方方讓媒體拍。她側了側臉,在餘齡耳邊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餘齡身形一僵,精緻的妝容彷彿瞬間蒙了一層黯淡的灰。
拍攝不停,精準對焦。
笑比哭難看,卻依然要維持和諧體面的親情形象。
五星公館的菜式真沒的說,溫芸大快朵頤,從容觀禮。
程嶺墨的眼神數次在她身上膠著,乞求她的注目。
溫芸當然知道。
這種欲拒還迎的招數,放在從前的她面前,一定是最高效的捕獵方法。
但現在,她只覺得噁心。
一個已婚男人,仍這麼肆無忌憚地覬覦勾引自己的妹妹。
換個角度想,程嶺墨人品的卑劣,真不值得愛慕。
晚上,溫芸在書房畫圖紙,毫不意外地接到遊蘭青興師問罪的電話。
「溫芸你是瘋了嗎!」遊蘭青不可置信,氣到要掐人中才能續命一般,「你怎麼能跟餘齡說那樣無恥沒素質的髒話!!」
溫芸工作時,習慣戴眼鏡。
無框,薄薄的鏡片,很斯文。
她畫線的手很穩,一筆下來,線直,利索。
「我說什麼了?」她平靜確認。
「你說,你說……!」遊蘭青啞然,真複述不出口。
確實很有衝擊力。
溫芸說的是:「嫂嫂,你猜,我哥跟你做愛時,看著你的臉,想的又會是誰呢?」
溫柔的,無辜的,直擊要害。
不想聽遊蘭青歇斯底里的質罵,溫芸結束通話電話,手機丟一邊。
她覺得渾身輕鬆。
也按部就班的,在實現趙東沿對她的囑咐——
你自己要開心,這才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
春節假期前一天,溫芸去墓地看望了父親。
跟他說了說工作,生活,還有趙東沿。
說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是自己有眼無珠,耽誤了那麼多年。還說到他的家庭,真是一堆破事,夠讓人煩心的。
「爸,您說,我該怎樣做決定呢?」溫芸坐在地方,茫然無措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