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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看到那份名單後的徐曼並沒有表現出過激反應,反而顯得比平時更加平靜。
楚俞看到她原本微蹙的眉心緩慢地舒展開來,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都逐漸消失,就連眨眼和呼吸的頻率都變慢了。
她這種平靜像是要把自己變成一尊泥塑,無心無感、無知無覺。他想起之前徐曼到北江大學聽他的講座時,整個人也呈現出類似的極端平靜的狀態。
看徐曼遲遲沒有反應,陸祈安急忙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但後面的話,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沒勇氣告訴徐曼:周謹言和楚俞已經知道了她是受害人。
「你們看著我做什麼?」徐曼放下手機,淡淡掃視著他們三個,「這份名單是什麼?你們叫我來的目的是什麼?你們不說,難道還等著我猜?」
「徐曼,事情是這樣的。」楚俞放緩了語速,低沉的聲音裡帶著很濃的安撫意味,「提供這份名單的人沒有對這份名單進行任何說明,就只是匿名發了這份名單給那個舉報的學生,但是那個舉報的學生曾經聽性侵者說過這些名單上的人。所以,結合這個學生的證言,這份名單會被警方暫時定性為『受害人名單』。」
徐曼直直地看著楚俞,眼睛裡的光卻呈現出失焦的狀態,漆黑的瞳仁冷得往外冒寒氣。
「楚俞,先不要說了。」陸祈安擺手製止了楚俞,然後給徐曼的茶杯裡續了熱水,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別著急,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咱們都一起想辦法解決。」
徐曼垂下眼睛,伸手去拿茶杯,但試了下好像沒力氣把它端起來,就把手指貼在杯壁上暖著。
眼看四個人再次陷入沉默,周謹言頭痛地揉了下額角。他覺得既然決定把話說開,就沒必要再這麼遮遮掩掩,於是不再看陸祈安和楚俞的臉色,逕自開口對徐曼說:「現在問題擺在眼前,不想面對也要面對。在座的都是知情人,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直接說出來,就算不談私人關係,我和楚俞也有做律師的職業操守,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維護你的個人權益,你不用有任何顧慮。」
徐曼等他說完,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陸祈安,一字一句質問道:「他說在座的都是知情人,這話什麼意思?」
陸祈安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他雖然無比愧疚,但也有種不用再繼續欺騙徐曼的釋然。
「對不起。」他沒做任何解釋,儘管當時不是他主動透露,但畢竟在周謹言覺察到的時候,他預設了。
徐曼沒說什麼,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繼續低下了頭,看著茶杯裡泡得發白碎裂的玫瑰花蕾。
周謹言卻見不得陸祈安受委屈,趕緊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解釋說:「這件事情最初是我發現的,因為小白,也就是在網上實名舉報的這個學生,他找我求助,跟我說了卓逸群的事情,聯絡到你手腕的傷痕,我就有了一些猜測,然後我去找他追問,你也知道,陸祈安不太會騙人——」
「不用解釋,謝謝。」徐曼突兀地打斷了周謹言的話,然後低著頭迅速起身往外走去。
楚俞趕緊起身,下意識想要伸手阻攔,但手指快要觸到徐曼身體時,他及時頓住了,然後急走兩步繞到她的身前,「徐曼,你冷靜一點。」
徐曼被他擋住去路,只能停在原地。她還是低著頭,但站在她近前的楚俞,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濕淋淋的水跡。
淚痕通常都是兩道細長的痕跡,但徐曼的臉卻像被雨水沖刷過,從鼻翼到面頰,到處都被浸濕了。
楚俞沒看到她的眼淚如何瞬間決堤,在他攔下她之後,她身體明顯緊繃了一下,十分克制地不讓眼淚繼續溢位眼眶。
「徐曼,別走。」楚俞覺得喉頭緊地快要窒息,但他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你可以相信我。」
徐曼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