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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多律腦海中浮起他不能承受的猜測,這種猜測讓他覺得過去所謂的奮鬥毫無意義。
他斥責這種猜測毫無邏輯,為什麼不能是流浪漢撿到了紀喬的戒指?這分明更有可能……但紀喬對過去遮遮掩掩的姿態重重打擊了這種可能。
這間毛坯臥室窗戶正好朝向楊楊飯館,裴多律在窗前站定, 目光一點一點冷凝成冬月的深潭。
「拿條警示帶,這間屋子別讓人進來。」
啊?兩名工人面面相覷, 腦海中頓時閃過「案發現場」四個大字, 甚至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對方腳下,他們進來了這麼久, 都是他們的腳印,算不算破壞現場?警察來了怎麼說?
「要、要報警麼?」
工人踮腳跟著裴多律出去, 驚心動魄地問。
裴多律一停,閉了閉眼, 想報警把紀喬抓起來, 他可以向警方提供密不透風的監牢, 他再陪紀喬坐牢。
「不用麻煩,我知道戒指主人是誰。」裴多律拿出手機,「算我買的。」
他一人付了三千,轉身下樓。
皮鞋底踩在水泥臺階上,揚起淺淺的灰塵,落在鞋尖便蒙上陰霾。一層一層,將心臟也裹得晦澀粗糲地疼著。
秘書問:「裴總您……」
要去哪?
裴多律:「你不用跟,今天不安排工作。」
下樓,出工地,過馬路,徑直走到楊楊飯館門前。
這段路紀喬是不是走過?
為什麼會認識楊姐?
為什麼在他來海市第一天,出現在工地門口?
他到底來過這裡多少次?!
裴多律站在門口望了望陳舊的招牌。
蹲在門口洗菜的的楊姐馬上認出了裴多律,她曾經跟紀喬開玩笑說新開發商是她的財神爺,誰知竟然是紀喬的物件。他們這無論是老闆還是吃飯的客人都滿目風塵,乍然一個白襯衫黑西褲的俊美總裁站在這,極度格格不入。
「裴總?」
裴多律:「這店開幾年了?」
楊姐:「五年了,也是倒黴,我一來樓就爛尾了,多虧您接手。」
裴多律:「你什麼時候認識紀喬?」
楊姐猶豫了一下,她記得紀喬的囑咐,認識時間應該不打緊吧?
「就他大一開學前一個月。」
這種出口前斟酌再三的樣子,紀喬的朋友都有的毛病。
裴多律一咬牙,直接詐道:「紀喬跟我說了,他一個人風霜落魄,多虧楊姐照顧他,我感恩不盡,等工地工期過後,有沒有興趣承包英士集團的食堂——」
楊姐嚇一跳,他們在工地風吹日曬慣了,承包大集團的食堂,風吹不到日曬不到,客源換成寫字樓裡的白領,不走關係哪裡有這種好事。
但她哪裡對紀喬有這樣的恩情?又豈能在紀喬不在場的時候接受他先生的好意?
「不不不……談不上照顧,紀喬那麼勤快,當時飯館經營不好,我開的工資低了……」
楊姐說著說著,抬眼對上裴多律發紅的眼眶,面色一變,猛地站起來,手指濕淋淋往下滴水,她手足無措地在褲子上擦了擦,「裴總,你、你——」
她覺得這個年輕英俊的裴總,馬上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裴多律聲音很輕,像失去了力氣仍然用力攀著懸崖要一個真相:「我在爛尾樓裡撿到了他的戒指,你不用替他瞞了。」
楊姐左右為難,說與不說,似乎都會抽掉裴多律手裡的最後一根稻草。
裴多律攥著戒指:「我愛他,我想知道。」
楊姐眼底一熱,她何德何能,能讓一個天之驕子祈求地對她解釋對紀喬的情深,她一咬牙:「你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