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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給我的?」
「不然呢?」李見珩反問。
他的目光微微一動,借著天上煙火的亮光,這時才看清了李見珩的手。李見珩總是偷偷摸摸地給他驚喜,但這一回留下了蛛絲馬跡:他手掌與虎口處有許多又細又密的小刀口,想來是笨手笨腳運著刀時,不小心就弄傷了自己。
段瀾嘴角彎起來——他不知道這點笑容落在李見珩眼裡,是覺得很滿足的——他說:「謝謝你。」一邊輕輕摩挲著這隻小木兔子。
李見珩將紅繩解開,示意他把手伸過來,抓著替他戴上,輕輕在手腕處打了一個小結。
「不準摘。」他笑眯眯地威脅段瀾。
段瀾就抖了抖手腕:「好……不摘。」
李見珩看著紅繩在他露出的一截細白的手腕上輕輕打轉,一時間痴痴地想:還應該給他栓個鈴鐺。走到哪裡,弄不丟……逃跑了也能抓回來。
一點微弱的鈴鐺聲輕輕地響。
「叮鈴,叮鈴。」
段瀾低頭一看,是紅繩手串上的這顆小鈴鐺又叫起來了,敲擊著兔子的短尾巴,製造小小的動靜。但這點動靜很快就被不遠處講臺上校長的發言壓下去了。
眼前坐著一排教導主任或是副校長、級長們。他們的頭頂拉著一條橫幅:「二〇一七第二學期開學典禮儀式」。十分節儉,「七」字還是用一塊紅布縫著,隱約能看見其下的「六」字的痕跡。此時正是校長講話。
段瀾的思緒原還停在度過的一個溫暖的冬日春節,不得不被講臺上的聒噪拉回現實。
他盯著這隻小兔子:後來李見珩又拿來一隻鈴鐺,非要拴在他手上。段瀾嫌吵,但拗不過李見珩,他問李見珩:為什麼非要弄個帶響的?李見珩也不告訴他。
不過他在丹南過了一個值得用一生回憶的新年。
劉瑤只在大年初一給他打來電話,算是必須的問候,沒說幾句,又匆匆掛了。但不礙事,段瀾沒有再為此覺得落寞。待在李見珩家裡的幾天,他把寒假作業寫完了,揪著李見珩也把自己的作業寫了個七七八八。李見珩總算把琵琶行完完整整地背順了。
李見珩常帶他去湖邊、白樺樹林、公園、矮山四處亂晃,在雪裡撒歡。玩累了,他就和李見珩躺在雪裡。有時李見珩會閉上眼睛,陽光與飛雪落在他凍得淺紅的臉頰上,天地間只飛鳥一聲清鳴。
段瀾收穫了幾個紅包——推也推不掉——好多年沒有人給過他紅包了。紅包封皮上印著幾隻小金狗,或者小財寶。他只能把這些錢收著,存著,等有一天,再想辦法花在李見珩身上。
李見珩探親,也帶著段瀾。像是真把段瀾當做自家人一般。他大伯家是平房,院子裡養著幾條狼狗看家,見了李見珩就嗷嗷叫,無法無天如李見珩也得貼著牆根走。但段瀾就像是身上帶靈氣似的,吸貓吸狗,威風凜凜的獵犬也只想往他懷裡拱。大人們在屋裡喝茶聊天,三個剛成年或是未成年的小朋友在雪裡陪狗玩。黑背臥在段瀾懷裡,拱得段瀾身上全是白雪和飛舞的絨毛。
時間有時過得很慢,讓段瀾覺得很享受,但享受著這不屬於他的快樂時,時間又很快得過去,因而分別的日子就到了。可在李見珩家裡,分別也不顯得蕭瑟,哪怕大家都清楚,很多人是見一面少一面。原來有些人的生命總是飽含這樣的活力,因為背後有足夠的愛的支援,所以敢如此盲目樂觀地看待生活。因而從不擔憂生離的那一天。
他正這麼想著,徐蕭蕭從他面前擠過,坐到段瀾身邊。她方才是在後臺幫忙了。
臺上的吳校長正說到這是他最後一個學期在本校任職——吳校是難得的好校長,親切、實幹、目光長遠,臺下一片靜寂。段瀾瞟了一眼徐蕭蕭:一個寒假過去,她消瘦了太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