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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失望地想,他不是說下班了要帶我出去玩嗎,怎麼突然又只送我回家了?
我把地址打在手機上遞給了小張,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許衷:“少爺,我沒去過這個地方。”
“那就開導航,”許衷沒問我住的是哪裡,“記得戴耳機,我不想聽到導航的聲音,吵死了。”
“是。”
小張輸入了我的地址,掛在耳朵上的耳機連上藍芽後,就把手機還給了我。
我接過去,有點侷促地坐在座椅上,想不動聲色地看許衷一眼,正好和他對視上了。
“怎麼了?”
我猶豫再三,還是把問題打了出來: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玩嗎,為什麼只送我回家?
許衷一目十行地掃過,他按下車窗,瑪莎拉蒂已經駛上了高架,路燈拉長了汽車急馳而過時的影子,也將許衷的臉照出了光影分明的線條,風把我和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他說:“這麼晚了你還想去哪裡玩,床上啊?”
我猛地搖頭,一著急就開始比劃手勢:不是的,我沒這麼想,我……
許衷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就說你不像一開始就會玩這麼花的人。”
我不太確定他這句話是稱讚還是貶低,只能彎彎嘴角,笑了笑。
許衷看著我的笑容,呆了一下。
我有點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反應,他伸出手,原本摸向臉的方向在中途拐了個彎,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乾淨,我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還有手心和手指格外柔軟的面板,這是一雙沒做過苦累活、保養得相當好看的手。
相比之下,我的手掌因為練舞起了繭,不算很厚,摸上去的時候能夠感覺到那一小塊硬硬的面板,又在孤兒院的時候幹過活,因此顯得很粗糙。
我有點不自在地微微縮了一下,卻被許衷用強硬的方式禁錮在了原地。
“幹嘛,害羞了?”
我沒有回答。
我不敢說是因為自卑,這個理由太荒謬也太離譜,說出來只會引人發笑。
許衷揉捏著我的手指,從大拇指捏到了小指,我的臉越來越紅,幾乎發燙。
他就像看到了一個很好玩的玩具的小孩,“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沈渙,你真有意思。”
我聽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許衷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就鬆開我的手,把手機從內側口袋裡拿了出來。
我偷偷地斜著眼睛,看到備註是“陳渡”。
許衷頓了頓,還是接通了電話。
他沒有開口,我也不出聲,小張正在看導航,車裡很安靜,只聽得到陳渡有點模糊的哭聲。
許衷皺著眉:“你哭喪呢?”
哭聲頓了一下,我側耳細聽,聽到了幾聲連續的“對不起”。
許衷“嘖”了一聲:“我不喜歡跟復讀機說話,沒什麼事的話就別再打過來了。”
我難得見他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陳渡——從他摟著陳渡的腰來柏林夜的時候,對陳渡的態度一直是溫和寵溺的,昨天給了那一耳光除外。
我不敢去細想許衷這麼對陳渡的原因,總不可能是因為他突然對我有了興趣。
我只當他是對陳渡膩了。
“沒有……許少,我不該那麼做,我錯了,我……”
陳渡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許衷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單方面認了五分鐘的錯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重新看我:“沈渙?”
我立即回過神。
他問道:“什麼感受?”
我在備忘錄上打了個問號。
許衷憋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