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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八千米山峰的阿式登山,這其中也不乏一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性登山家,甚至在歐美一些國家,有不少登山家會選擇徒手攀登高難度的低海拔山峰。
然而,有能力做到這些的人寥寥無幾,畢竟不可能要求每一個登山者都具備阿式登山的能力。在我認識的這些登山的夥伴裡,除了韓崢,沒有其他人有明顯的阿式登山的意向以及能力。
“但夏爾巴人,每一個生來就是阿式攀登的好手。”
白水鶩人的話讓人不得不贊同。
“畢竟那是夏爾巴啊。”我有些羨慕地說,流淌在他們血脈裡的基因,就充斥著高山的養分。
就在這時,冰縫邊的夏爾巴嚮導們已經齊心協力放下了梯子,梯子的另一端堪堪抵在對面,他們幾人試探了一下梯子的穩定性,然後便呼喚剛才選出來的那位嚮導。
在寬度三米的巨大裂隙旁,沒有路繩保護,僅靠身上唯一的一根安全繩,那夏爾巴嚮導小心地站上了梯子,然後蹲下身,放下重心,雙手雙腳互相輔佐著向前緩緩移動。他移動時,幾乎每往前一步,梯子都在劇烈地上下搖晃著,時刻令人擔心會不會下一秒就墜入懸崖。
一步、兩步、三步。三米寬的距離,平時兩秒就可以走過,可此時我們一群人卻眼睜睜地看著他花了五分鐘的時間,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
最後一步!
當跨過梯子的夏爾巴嚮導在冰縫的另一邊站穩身體,回過身衝我們揮手的時候,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他們跨過了一道冰縫,後面還有更多的坎坷與深淵在等待著。
我和白水鶩人並不參與夏爾巴們的修路,只是作為住手,為他們修整路繩做一些基本的輔助。這時候我想起昨天滕吉說,今年珠峰路繩的修整,他也有參與其中。那時候,他也曾像今天這名夏爾巴嚮導一樣,隻身一人,甚至赤手空拳,經歷了重重危險嗎?
……
“危險?”
滕吉看向向他搭話的中國人。
“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
“畢竟你們一直從事高危工作,總有過經歷過幾次生死邊緣的經驗吧。”
因為原本的搭檔出走,今天被臨時安排與其他人進行訓練,整支隊伍裡最能惹是生非的找茬本茬——齊名,眯起眼睛看向滕吉。
“那是什麼感覺?死亡。”他問,“聽說每年登山季死的最多的就是夏爾巴人,每個夏爾巴家族都有家人在山峰殞命。你呢,有沒有想過這些?”
他這幾句話說出口,足夠叫任何一個好脾氣的人火冒三丈,跳起來揍他。
然而滕吉只是安靜地說:“我不知道。每一天活著都還不夠,我沒有時間去思考死亡。如果你非要體驗不可——”
他看向齊名。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牽連別人。否則……”
“否則?”齊名問。
“高山上發生什麼都不意外。”滕吉看向他,靜靜地道,“發生什麼,也都是意外。”
齊名沉默。須臾,哈哈大笑起來。
“那這樣看來,登山很適合我啊。發生什麼都不意外,而我就喜歡感受這些意外!”
“不。”滕吉重複了一遍,“不尊重生命的人,不適合登山。”
“哦?”
“只有意志堅定、絕不放棄希望的人,才能克服重重困難登上頂峰。而像你這樣的人,在第一個關卡就會自送性命。根本活不過五百米。”滕吉說。
被評判為活不過五百米的作死典範齊名:“那我可真是很期待了。”
大本營拉練第一日,齊名與自己的臨時教練滕吉,彼此達成了深刻認識。
而此時,在海拔六千米的c2營地吹著冷風的先鋒隊,剛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