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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雲舒聽到唐若涵的疑惑,輕輕笑了笑。她眼眶微紅,看著水面,帶著些懷念開口。
“本來是不可能的,不過……依依她,用自己的那條命給我開了一條路。”
端木雲舒看著唐若涵那略帶疑惑的表情,吸了吸鼻子,勾起一抹笑開口。
“我都忘了,她不願意看到我哭……”
說完後,端木雲舒頓了頓,抬頭繼續說道。
“那天是領導過來檢查的日子,他們就讓剛進去的孩子在大院活動,畢竟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同樣就是那天,依依救了我,也永遠離開了我……”
端木雲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仰頭灌了半瓶啤酒。最後在唐若涵擔心的目光中長嘆了一口氣。
“依依她那天早上就藏到了樓頂。糾正中心的人要接待領導,查得不是很嚴,所以她還真的成功了。等領導查過來時,她從樓頂縱身一躍,躺到了領導們的面前,也躺到了我的面前。”
“她用她那條命換來了封院查辦,還有我的自由……”
聽完整個故事的唐若涵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她嗓子哽了哽後,只能乾巴巴地吐出“節哀”二字。
端木雲舒淺淺喝了口啤酒,稍稍側頭抹了下眼淚。之後回過頭,勾起一抹笑,舉起啤酒瓶和唐若涵碰了一下:“cheers!”
唐若涵抿了抿唇,學著端木雲舒的樣子,低低應了聲cheers。
唐若涵知道,端木雲舒不需要自己的安慰。畢竟經歷了那種事的人,要麼徹底看開了、放下了;要麼就是已經為自己想好了結局……
唐若涵淺淺喝了口可樂,扭過頭看著端木雲舒詢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端木雲舒點了點頭,抬起一隻手遮了遮天邊的太陽,輕輕開口:“她喜歡旅遊,我想帶她到處走走……”
“不過……我暫時會留在尤加利。”
“怎麼突然改變想法了?”唐若涵聽到端木雲舒的回答有些好奇,淡淡開口問了句。隨後,她枕著自己的胳膊,舒服地躺在了沙地上,“挺舒服的,要躺下來試試嗎?”
端木雲舒看了唐若涵一眼,把手中的啤酒瓶放到一旁,也躺了下了:“因為……我想起了一些事……”
唐若涵挑了挑眉,側頭看著端木雲舒:“可以說說嗎?”
“可以。”端木雲舒點了點頭,抬起另一隻胳膊輕輕搭在眼睛上。
“依依是我主張火化的……原本她的父母不願意讓我再接觸她。不過……她的父母知道了所有事情後,哭嚎了半天。後來也不知道要去怨誰了,他們也就不再管她了……”
“剛來的那幾天,我一直以為我火化了她後,就帶著她到處旅遊了。不過,前幾天我發現我的記憶有一個月的空白期……”
唐若涵皺了皺眉,呢喃了遍“空白期”後,在心裡腹誹道:嘖,不應該啊……
端木雲舒聽到唐若涵的呢喃,淡淡地點了點頭後,接著解釋道。
“沒錯,我帶著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後,又用一個月時間瞭解全了事情的始末……那一個月時間就是那段空白期。那時候我才知道依依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當時十分後悔,為什麼事情敗露的時候,我們不一起逃了呢……為什麼我要想著他們畢竟是家人……”
端木雲舒抽了抽鼻子,坐起身子,仰頭把那一瓶啤酒一股腦灌了下去。唐若涵皺了皺眉,跟著坐直身子,輕輕拍了拍端木雲舒的背。
隨後,她有些殘忍地開口,徹底打破了端木雲舒那個本就破碎的夢。
“後悔也沒有用,我相信依依那麼選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同時也替她活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