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慶代的身體從僵硬逐漸變得疲軟了起來,身體裡面那千絲萬縷、讓他痛不欲生的疼痛,也逐漸有了減輕的趨勢。
‘難道不是萃掌?’慶代咬著牙想道。‘但若不是萃掌,還能是什麼?’
沒等慶代想清楚,漆採唳的這一掌到底是不是萃掌,一陣肝膽俱裂的痛楚,再次翻湧了上來。
有關“萃掌”之類的想法,幾乎是在瞬間,便被痛覺所取代。疼痛如浪潮般反覆衝擊、席捲著慶代。
什麼都被衝得散亂了起來,就連慶代的神志,也逐漸變得模糊了。唯有一個“痛”字,始終如一的、極其清晰的烙印在他腦海之中。
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之下,慶代幾近昏死。然而每次,就在他覺得自己終於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意識又會再度明瞭起來。
和疼痛交織在一起的,是漫無邊際的炎熱和寒冷。
慶代的身體裡好像同時擁有著熾夏和凜冬——中心燃燒,外層冰冷。矛盾的冷熱不斷交織著,衝擊著慶代的神經。
慶代想要在地上翻滾;想要對著漆採唳大吼;想要透過發洩,讓疼痛得以減輕。
可在絕對的痛楚面前,一切都顯得是那麼單薄無力。
別說打滾或是大喊,此時的慶代,便是連眼淚也流不下來了。整個人都像是被痛覺封閉,慶代除了靜靜體會著蝕骨的疼痛,什麼也做不了。
不知是因為漆採唳的那一掌帶來的實質性傷害,還是因為那一掌帶來的痛覺,慶代脫力了。
他的脫力是全方面的——無論是從體力上,還是腦力上。
看著慶代漸漸軟得和一攤爛泥一樣,漆採唳的心情,倒像是雨後的曠野般清新。
往前走了兩步,直到再往前走,下一步便會踩到慶代的身上,漆採唳才停住了腳步。
把剛才別在腰間的彎刀取下,漆採唳拿著彎刀在手中耍了耍,用腳踢了踢慶代。
慶代在漆採唳的力氣下,被踢的動了動,並沒有做出什麼屬於慶代自己的、別的反應。
見慶代被自己踢了也沒反應,漆採唳不再擺弄那把彎刀,仔細看了慶代幾眼,說道:
“怎麼這麼弱?”
漆採唳聲音的尾調微微上揚,語氣並中沒有多少諷刺,好像真的是在感嘆慶代太弱了一般。
慶代聽到漆採唳這話,下意識地張嘴,想要反駁什麼。可他才剛發出一個音節,就再次被痛地閉上了嘴。
“嘖。”漆採唳突然煩躁了起來,彷彿剛才的好心情從未屬於過自己一般。
“不至於吧,這才哪到哪?你要是真去見了閻王,我還怎麼收場。”
漆採唳蹲下了身,用刀抵住了慶代的脖子。
閃著寒芒的刀刃被貼在頸側,這一刻,所有的劇痛好像又算不得什麼了。汗珠順著慶代的臉頰流下,似乎在彰顯著他的緊張。
漆採唳的刀是從上方斜壓下來的,所以即便是慶代向著另一邊側身滾開,也只會是幫著漆採唳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口子。
慶代緊繃著一張臉,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快要被扯平。
嘴唇顫抖著,慶代憋了一口氣,終於再一次說出了話:“你知不知道,殺了我會有什麼下場。”
“這不是能說話。”漆採唳沒有理會慶代的話,用刀面拍了拍慶代的臉說道。
“剛才裝什麼?癱在地上……裝得和我下死手了一樣。”漆採唳收回了刀,又用裡衣的外面擦起了刀身。
直到彎刀上再看不出慶代臉上的汗漬,整把刀都像鏡子般,能清楚的映出人像,漆採唳才終於滿意的勾起了嘴角,不再繼續擦拭。
繼剛才成功說出話之後,慶代只覺得身上的疼痛也隨之減輕了不少。他看著漆採唳在擦刀上的汗漬時,那嫌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