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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他出去學習了能出什麼事？&rdo;羅家楠摳著倆大眼珠子胡說八道，反正天天乾的都是忽悠人的事，&ldo;這不下大雨了麼，他發訊息讓我過來看一眼，別回頭家裡哪漏水了什麼的，怕您一個人弄不了。&rdo;
歐奶奶總算順出口氣，熱情招呼他們進屋：&ldo;哎呦，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啊，哪有大下雨天的讓領導來家裡幫忙的。&rdo;
羅家楠滿不在乎的：&ldo;沒事兒，都一家人，再說我還見天吃您做的春捲呢。&rdo;
&ldo;嗨，幾個春捲算什麼啊？你樂意吃，我天天都能給你做。&rdo;歐奶奶說著一頓，&ldo;吃過晚飯了麼？沒吃我給你們現炒倆菜。&rdo;
羅家楠趕緊攔她：&ldo;您別忙活，我看看滲沒滲水就走，加了好些天班了，得回家收拾收拾。&rdo;
這時祈銘把拎在手裡的東西放到茶几上，對歐奶奶說：&ldo;奶奶，我們來的急，沒帶別東西，這是我朋友從國外寄的營養品，您留著吃。&rdo;
歐奶奶一陣推讓，拗不過祈銘只得皺眉而笑：&ldo;你們能惦記我這老婆子我就很高興了，下回來可不興帶東西了啊，聽見沒？&rdo;
&ldo;好，下次我們來吃飯。&rdo;
東西是祈銘給羅家楠爸媽準備的，下車時覺著空手見長輩不合適，順手提了一盒。他不覺得自己像羅家楠說的那樣情商低，而是得分物件。歐奶奶是烈士的母親，深知這份工作的危險性。按照政策，歐健畢業後有很多部門可以選擇，錢多事兒少離家近的自然是有，歐奶奶卻還是把一手帶大、唯一的孫子送進了兒子曾經工作的單位。
在英烈家屬會上，歐奶奶只有一句發言：&ldo;我啊，沒什麼文化，大道理不懂，我就知道國家需要人，兒子沒了，我不還有孫子麼？國家要，咱就給。&rdo;
樸實無華卻又轟轟烈烈，那一刻，在場的人無不潸然淚下。
羅家楠的聲音從陽臺上傳來：&ldo;奶奶，您這陽臺管道縫有點滲水，有防水膠帶麼？我給纏纏。&rdo;
&ldo;等著，我找找。&rdo;
招呼祈銘去沙發上坐，歐奶奶轉頭去給羅家楠找防水膠帶。環顧四周，祈銘發現屋內的傢俱電器大多很老舊，牆角立著一臺他小時候用的那種落地扇，客廳的空調是早已停產的牌子，正對著沙發的掛式液晶電視倒是嶄新的‐‐好像是歐健轉正後拿第一個月工資買的，他記得對方問過自己體感電視的品牌，聽到報價表情僵硬了一瞬。
老式立櫃鏡子下緣凝著回南天常見的細小水珠，映在裡面的一切都霧濛濛的。忽然頭頂的燈&ldo;啪&rdo;的響了一聲，光線暗了一瞬，祈銘抬頭看去，發現長方形的吸頂燈燈罩內，左邊那條管線明顯比右邊暗。歐奶奶從屋裡出來，看祈銘站客廳中間仰頭看燈，邊往陽臺走邊無奈笑嘆：&ldo;嗨，這燈啊出毛病了，老閃，健健說等他回來再換。&rdo;
&ldo;可能是接觸不良，您幫我找把凳子來，我看一下。&rdo;
羅家楠在陽臺聽祈銘說要修燈，扯嗓子叮囑了一聲：&ldo;斷電操作啊，把燈關了再弄。&rdo;
這還用教？祈銘冷睨了他一眼：&ldo;我念書的時候修過對撞機。&rdo;
&ldo;嚯，您這牛逼吹的都不帶上稅的誒。&rdo;
&ldo;還不是跟你學的。&rdo;
&ldo;學點好。&rdo;
&ldo;跟你學不出好來。&rdo;
他倆在那互懟，歐奶奶在一旁聽著樂得直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