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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如何?」
說著話,舒菀抓住江晏的手,抵在綁帶的末尾。
其實只要在那兒輕輕一扯,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但舒菀沒動,就這樣笑盈盈地看著江晏,臉上的神情彷彿再同他說,你要是想要,我就給你,但是給你之前,你要千依百順的順著我才行。
這樣一張清冷孤傲的臉,在此刻說出這樣招搖勾人的話,反差感實在太強。
目光交融著,江晏身子一僵,彷彿有電流在血液中流竄,渾身都開始發麻。
定了定神,他輕輕抿唇,忍著渾身上下的難受,不甘認輸地同她道:「菀菀,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舒菀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卻調笑著眨眼,說:「壞了可是你要賠的。」
江晏眸色沉沉,啞著聲音回答:「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摘得下,又怎麼怕賠幾條裙子?」
後來,那條雀綠色的裙子舒菀還是沒忍心真讓江晏弄壞。
江晏喃喃著吐槽,說好好一條裙子,幹嘛設計的這麼繁瑣複雜。
舒菀笑得燦爛,江晏又伏在她的肩頭,狠狠咬了她一口,哀哀怨怨地說下次不許穿這條裙子。
舒菀輕聲應好。
沉寂的房間裡,曖昧的目光逐漸交纏縈繞。麗嘉
那一瞬間,兩人有一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緊迫和熱切。
江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可生怕她後悔,聲音喑啞又問了一次:「菀菀,你想清楚了嗎?」
「今天可不是過過手癮就行。」他沉聲提醒,語調緩慢,繾綣萬分。
想清楚了嗎?
要毫無保留的愛一次了嗎?
要把今生第一次的春天綻放給他,此生絕不後悔嗎?
月色朦朧,她心朦朧。
舒菀沒作聲,昏沉的光線下,她望著江晏那雙要把人看穿的眼,彷彿被蠱惑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地伸出手,指尖輕輕撫上他眼尾的那粒淚痣。
她想起來很久之前,曾看過一本書。
書上說:「要去愛永遠不會看到第二次的東西,在火焰與狂喊中去愛,隨即毀滅自己,而人們就在這一瞬間活著。」
她到底還是真的為他心動了一回。
三分也好,七分也罷,舒菀心想,人這一生總該要有一次不計後果的衝動,總該要愛上一些濃烈又燦爛的東西,才不枉費青春一場。
她淺淺笑著,最後用雙手繞住江晏的脖頸,將他支起懸空的身體摁了下來。
江晏僅剩的最後一點理智就這樣全部被擊碎,他眸光一顫,傾身吻上她肩膀上那顆小痣。
「菀菀。」他在她耳鬢廝磨,聲音繾綣勾的人心癢,「你看,你肩膀上這顆痣,像不像我眼尾這顆?」
他還記得,那夜他們在公寓的陽臺閒聊小酌。
醉意朦朧間打趣著彼此,他的眸光盯著她的肩膀,那時就想落吻。
舒菀看著他,細長的天鵝頸輕輕仰起,根本沒辦法分心去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控制不住地抓緊他的後背,蹙起眉心,長長地沉了口氣。
窗外風拂過的池塘,沉寂許久的水面在今夜不動聲色地泛起漣漪。
江晏一直覺得,舒菀就像是江南細雨綿綿的時節裡,層巒的遠山被蒙上一層緩緩飄動的白霧。
而他此刻便是拂過山谷的春風,不曾停歇一分,時緩時急地將漫山遍野都掠過,最後又停留在江南的弄堂小巷,看著遠山的白霧被吹散,模糊的視線裡,山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彎成一座漂亮的拱橋。
直到控制不住細雨從屋簷的瓦片下墜落,沉入乾涸多年的井底,發出朦朧輕飄的聲音,今夜的風才心滿意足地稍作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