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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錦反反覆覆地看著那個校工的地址,他上網百度過那個地址,是個比較貧困的山區。他猜測他的親生父母沒準也是這個山區裡的,因為太窮了養活不起自己,所以才把自己送人的。
這天晚上,繁錦躺在床上又在看著這個地址發呆,秋露像一條小蛇一樣,繞著繁錦攀到了他的胸膛前。
“小媳婦,下週一你上完課咱們開車過去吧。”
繁錦嘴角微微揚了揚,他把手附在秋露的後腦勺上,他親了一口秋露的額頭。
“我的貓,在找到這個人的地址之前,其實我挺著急找到她的。但是真正把地址拿到手裡的時候,我又希望我沒找到她的地址該多好啊。”
秋露往上竄了竄,湊到繁錦的嘴邊輕輕吻了他一下。
“繁錦,你有這種情緒太正常了。我記得我第一次出國是去的泰國,我從上大一開始就一直都很期待出國去玩,好不容易工作了兩年,攢了一點錢,可以實現出國去看看的願望了,我在買機票,辦簽證的時候都非常興奮,可是到了要飛曼谷的前一趟晚上,突然不想去了,我害怕我迷路,害怕我遇到暴力事件,怕丟行李,怕被人販子拐去搞電詐。我整整一晚上都沒睡著。你現在就跟我出發前一晚一模一樣。沒事的,一切都會順利的,有我陪著你啊。”
繁錦把秋露摟在了懷裡,親了親他的頭頂。他其實有點猶豫,他不怎麼想讓秋露看到他不堪的一面。
“我的貓,其實我有點害怕你看到我不堪的過去。”
秋露抬起頭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怎麼能算是你的不堪的過去呢?咱倆不是聊過嘛,你之所以是你,在於你選擇成為了現在的你。和你的生母是誰沒有任何關係。雖然我還是覺得咱沒有必要去找這個答案,但我知道你如果不知道這個答案的話,這件事會困擾你一生的。所以我陪你去找答案,無論答案是什麼,你看一眼就翻篇了。它跟你是誰,是什麼樣的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繁錦把秋露藏在自己的懷裡,以一種熊抱住姿勢入睡了。
秋露在新機構的課不多,只有原來家長躥的那幾個班,因為他結束培訓的時候春季課程早已開始,沒有新招的班,在上課的班都已經有老師在帶了。所以他週一到週五全天休息。
繁錦週一下午四點半下課之後,他們倆就開車去了那個退休校工的地址。
開車開了好久,翻山越嶺,終於到了那個小村莊。
繁錦把車停在樓邊,找當地的村民打聽了一下張桂芳,但這個村裡的人叫人都叫誰誰媽,沒人知道張桂芳是誰。
繁錦問了好多人都沒問到,而且當地人說方言,他聽不太明白,他有點氣餒地蹲在路邊抽菸。
秋露看到一個穿藍色汗衫的老漢扛著鋤頭走了過來,他從繁錦的兜裡拿出了他的煙,迎上去發給了那個老漢一支菸。
“大爺,麻煩跟您打聽個人,張桂芳您知道嗎?”
雖然這個地方是T城下轄的鄉鎮,但他們的方言秋露也聽不太懂。那個老漢一直搖頭。
秋露又說:“大爺,您能帶我去村主任家嗎?”
“村主任?走走走,我帶你去。”
老鄉熱情地拉著秋露往他來的方向走,秋露回頭喊了聲繁錦,“繁錦,跟上!”
繁錦跟在老漢的秋露後面。
走了好久終於找到了村主任的家。
村主任是個四十來歲的人,他聽那個老漢說了一堆,然後那個老漢問秋露問了句啥,秋露猜是問他找誰,於是他對村主任說:“我們想找一下張桂芳。”
村主任開始想,想了一會恍然大悟地說:“哦,你說的張桂芳是狗蛋子他媽,他們家離我們家不遠,但是她好像被兒子接到城裡去了。家裡沒人。”
秋露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