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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門口,潁川王徐淮的人馬正安排貴婦小姐們陸續下山,遍地都是屍體,哭聲喊聲綿延,場面一度混亂,沒有人注意到隊尾忽然多出來的兩個人。
馮葭路過寺院坍塌的木樑,手指沾著黑灰塗在臉上,抱著臂,一副受驚後惶恐不安的模樣,有手下認出她,指著前面:“您是謝府的九姑娘吧,您請坐那輛馬車!”
馮葭點點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由松槐扶著上了車。
馬車緩緩而動,待到天光大亮時,才終於回到官道上的驛站中得以休息,馮葭被安排在驛站最角落的一間客房,侍女松槐侍奉左右。
沐浴過後,馮葭在梳妝檯前梳理長髮,昨夜下了一場雨,隔著窗戶紙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灰濛濛一片。
馮葭收回視線,只看著銅鏡裡松槐,眸子清亮如水,淡聲道:“把東西交出來吧。”
松槐微微錯愕,第一反應是昨晚自己與申石的對話被謝蘭昭聽到了,但面上不顯:“我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是你。”
松槐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步步往自己走過來,馮葭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氣質,攝人心魄,松槐覺得自己有種被扒開看透的感覺。
她終於洩氣般地低頭:“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昨晚與那惡徒打鬥時?”
“不,比那更早,在你對我說謊的那刻開始。”
松槐心裡暗暗心驚,這個謝蘭昭太過聰明,也太過警覺!
馮葭道:“你還記得那日我們剛上山,你見到假靜悟時臉上的震動,我便猜到,你八成與那和尚認識,只是當時還不知道你們二人的關係,苦想一夜後終於叫我想明白了。”
“當時你眼睛裡掩藏不住的複雜情緒,分明是恨意!可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呢?自然,是與當年那場李家滅門慘案有關!”
“我又聯想起早些日子在天鶴酒樓樓下幾人的閒聊,說當年十八個兇徒忽然一夜之間憑空消失,兩廂一結合,猜出了大概,真相就是那十八個人並沒有消失,而是換了個身份活下來了!”
松槐沒有說話,嘴角流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繼續說。”
馮葭:“這只是我的猜想。但那日我讓你去追苦梵,你回來跟我說你跟丟了,我才篤定,我的猜測沒有錯。”
松槐嘴角微揚:“我哪裡讓你懷疑了?”
馮葭笑了一下,“那日我們都看到了,那個苦梵手臂比一般人都要粗大,一定是常年修行某種手上功夫才導致的,後來我翻閱大理寺案卷才知道,原來那是門邪功,需要自小修煉才能達到那種效果,所以十年前他就應該有此特徵!那人肩膀上的黑色圖騰以及穿的白袍讓我斷定,他一定是當年十八個人中的一個,沒有什麼特徵的靜悟你都能記住,苦梵你不可能記不住,所以,我知道你對我說謊了!”
松槐笑而不語。
“後來我又想,如果我的猜想真的沒錯,那原寺院的人一定被屠殺了,若是沉屍於塘,或者大規模焚燒屍體,一定會被山腳下的漁村看出端倪,假靜悟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應該是選擇就地掩埋,可那麼屍首埋在哪了呢?”
“我想到了那棵枯木逢春的紅椆木,於是我挖開了裡面,果然……”
她頓了頓,想起那晚看到時的場景,無數白骨堆積在一起,從骨骼的年齡可以判斷,除了方丈,大的不超過二十,小的竟然只有八歲!一股涼意遍身而過,她無法想象,十年前的那一晚,這座承恩寺承受了多少殺孽!
“至此,所有的一切都驗證了我的推斷。”
松槐:“你還知道些什麼?”
“還有,除了第一座恐懼石像是假靜悟做的之外,後面兩個案件的三個人,都是你殺的!”
松槐的手在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