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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這個時候洩氣,不能敗給自己,我這條命是他們……是他們換來的。淚水靜靜地滑落,混著唇上的血液流進我的嘴裡。澀澀腥腥,直直地流進我的心底,五臟絞痛,悲不能已。
喘著粗氣,扣著巖壁,拼命控制身形,這才沒被惡濤捲去。手掌被礫石磨得血痕斑斑,身體被江水浸泡的浮起白皮。我這才繞過了酹月磯,戰慄著爬到岸上。一陣冷風吹來,浸著身上的冷水滲入我的肌膚,趴在草叢裡,渾身無力。
周圍只聽得風吹枯草的沙沙聲,寧靜的讓我閉上了眼睛:爹、娘,卿卿好累,好想睡。全身虛軟攤在地上,昏昏沉沉幾欲睡去。突然間,腦中迴盪起弄墨悽悽的聲音:“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我猛地睜開眼睛,一咬牙,撐起抖縮的身體,邁開沉重的腳步,聽到溼溼的鞋底發出滋滋的怪聲。扶著河邊的凋樹,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身體隱沒在河邊的白樺林裡。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全身滾燙,頭重腳輕。強睜雙目,只見天色漸暗,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緊接著天旋地轉,整個人彷彿只剩下一個頭顱,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先前的一幕幕混合在一起,飛速地轉動,腦子裡一片混沌。
周圍怎麼黑了?是夜已經降臨了?還是我已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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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雲蔽日,時值申時,江灘上停靠了一艘枋船。從上面匆匆跑下數十名壯漢,個個以絳布裹頭,衣袍粗放,一副水匪模樣。
為首的一名玄衣男子立在船頭,低低叮囑道:“阿默,半個時辰內務必回來。”
“是。”紫衣男子一弓手,帶著十幾人快速離開。
約莫四盞茶的功夫,阿默領著兄弟們跑回了灘邊的蘆葦蕩。
“人呢?”玄衣男子微皺眉頭,看了看他。
“啟稟林護法,屬下在周圍找了一圈,只見那邊的茂林裡全是死屍。看樣子,一行官囚全被土匪劫殺了。”
“死了?”玄衣人掃視一圈,目光停留在一名手下的懷裡。
“啊,弟兄們一陣好找,終於在林後的石磯上發現了一個女人。她身上的刀傷避過了重要部位,只是流血過多,還剩半口氣。”阿默揮了揮手,那名手下快步上前,讓林護法看清了該女的面目。
“這是…”玄衣男子緊皺眉頭,嘆了口氣,“快上船,此地不宜久留!”
“那這個女人是留還是不留?”阿默窺探著林護法的面色。
“帶上船!”玄衣人掀開布簾走進船艙,“送進來,我來給她醫治。”
“是!”十餘個紫色的身影飛一般地竄入枋船裡。
“換裝,去夢湖!”艙內傳來一聲大吼,只見船上揚起白帆,掛上了商號的旗幡。蘆葦蕩裡飄揚著十幾個絳色的棉布,深紅的色彩在白色的蘆花中顯得格外濃重。
這一船的人並不知曉,他們的主子意欲解救的那個女孩,此時正躺在三里之外的白樺林裡。身染風寒,沉沉睡去……
風簸浪濤江頭惡,一雙錦鯉分東西。
陰差,陽錯。
離歌切莫翻新曲
離歌切莫翻新曲
感覺到四周暖意融融,不自覺地蜷縮起身體,享受著輕軟的觸感。好想這樣一直睡下去,真的是太累了。翻了個身,腦袋裡突然再次響起弄墨臨別前的低語:“要…活下去……”心中一顫,突地睜開雙眼。
直直地與一雙閃閃動人的眸子對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那雙眼睛裡閃出驚喜的神色,只聽一聲歡快的大叫:“爺爺,她醒了!師妹醒了!”
師妹?好奇怪的稱呼,一想到被綁架的那段經歷。我的心中不禁一緊,在被子裡動了動手腳,再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