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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願意一試啊?”阿爾赤看向眾人,卻遲遲沒有一人站出來。
會武的人不會彈琴,會彈琴的人又不會武,兩者皆備的人對那所謂的獎品也不感興趣,主要是輸了還會在外族人面前丟臉。
衛離端著一盞清酒慢悠悠品嚐,目光時不時放在楚鸞身上,他很想知道,楚鸞和阿爾赤只間究竟有什麼關係,她到底會不會接受挑戰。
玄均看著楚鸞到現在手裡還握著那不值錢的東西就窩火,三年過去了,這個魏巍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當年他就不應該心軟!言語中也明顯帶了怒氣,“阿鸞!”
楚鸞將珍珠輕輕放在案上,起身行了一禮,“方才走神了,抱歉。楚鸞在此自罰一杯。”說完,毫不拖泥帶水地將面前的一盞清酒一飲而盡。
眾人心中起疑卻都沒有過多追問。
阿爾赤拿回珍珠,仍有些不甘心,“郡主真不打算贏得這枚珍珠嗎?”
“楚鸞不善琴音,就不獻醜了。”
在江南與楚鸞關係好的人都知道,自從魏巍走後,楚鸞就再也沒有碰過琴。
想當年,楚鸞撫琴,魏巍舞劍,兩人看上去甚是般配。
“可小王記得當年郡主的琴聲可是江南一絕。小王有幸還聽過,不像是不善琴音的樣子啊。郡主,在你們中原天子面前,你可是要欺君?”阿爾赤非要逼著楚鸞迎戰。本來楚鸞藉口推辭也沒什麼,但是一旦欺君的罪名被扣上,那這件事就嚴重了。那時,不管慕容初堯介不介意,為了帝王的尊嚴,他都必須嚴懲楚鸞。
楚鸞似乎早有對策,非但絲毫不顯慌忙,還氣定神閒地慢慢撩開左手上一層層衣袖,將最後一層白色裡衣衣袖撩開,眾人便看見她細白手臂上綁著的腕帶。楚鸞解開繩子,將腕帶一點點揭下來,過程十分仔細,不讓人發現腕帶下的細長銀針和堅韌的琴絃。她將腕帶遞給玉奴。
衛離眼尖,他看見楚鸞的手臂上有些地方奇怪的凸出來了,似乎是從她手臂內側延伸出來的。
但很快,他就知道那幾點暗紅色是什麼了。
只見楚鸞將手臂舉起,眾人在她白若凝脂的手臂上看見了本不該有的密密麻麻的十數道已經痊癒的疤痕。那些傷痕明顯是刀傷,有深有淺,但是那個位置應該不是別人做的,很有可能是楚鸞自己割的!傷痕已經是舊傷,但是那種痛苦永遠不會被痊癒。
不少人心裡吃驚,明明看上去是那麼嬌弱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膽量,這樣的狠心。
“啊。”像秦鳶那樣的小姑娘見了直接叫出來。
玉奴也驚得站了起來,許久說不出話來,拉著楚鸞的左手,想碰但不敢碰,只能輕輕地用指腹觸了一下就立馬受到驚嚇似地彈開,轉而握著楚鸞的掌心,潸然落淚。
就連玄均都忍不住想問楚鸞,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他不知道?他以前只知道楚鸞差點隨魏巍而去,但是不知道她原來受過這樣的傷,她……她那麼嬌氣的人,怎麼捨得?
楚鸞本人卻表現得十分平淡,似乎在她眼裡這只是一件毫不起眼的事罷了,“阿爾赤殿下,如你所見,楚鸞這隻手算是廢了,又如何能彈琴呢?”
“你……”玄均仰視楚鸞,他突然感覺很無力,他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楚鸞的琴是他親自教的,她從四歲拜他為師後開始練琴,這許多年,她在這上面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是最多。如今卻告訴他,楚鸞的左手已經差不多半殘,他怎麼接受的了。
楚鸞也知道,玄均一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這兩年,她都沒在玄均面前撫琴。不僅是因為魏巍的離開,也是因為她自己放棄了。她不能陪著魏巍走,也沒什麼可以給他的信物代替自己在下面陪著他,那她就透過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減輕內心的罪孽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