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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德誠真人一行人回來,他們聞到山頂住處四周都散發著一種下品驅蟲藥味。
法事堂主事還來不及打趣德誠真人,便見施澤蘭點燃空地上的柴火。
法事堂主事愣了愣後,對德誠真人和善正真人道:“你們的弟子很有煙火氣息。”
德誠真人聽了法事堂主事的話,笑著說:“哈,哈,哈,他們不忘來處。”
善正真人瞅一眼法事堂主事:“我也不想看見那埋汰的場面,一把火的事情,你們還要折騰大半天。”
法事堂主事一下子語塞了,他們來了後,翻查到後邊也只能放一把火。
“我們明天還要往下翻一遍,我擔心下面暗藏著東西。”
德誠真人和善正真人贊同的點頭,他們都覺得今天法事堂的人浪費了時間,但是要繼續往下翻查,卻是相當的必要。
夜裡,法事堂主事季林真人坐在屋頂上面吹簫,簫聲沉靜悠遠、清雅脫俗,帶有幾分的滄桑感。
“啪,啪,啪。”好幾聲推開窗子的聲音響起來,季林真人依舊心氣平和不急不燥的吹簫。
施澤蘭傳聲給善正真人:“師父,我想學吹簫。”
“好。”善正真人很是淡定的回答她。
善正真人上了自個的屋頂,看著在他房頂吹簫的人,帶有半分無奈神情坐下來聽他吹簫。
簫聲之美在於空宛靈動、隨風致遠,善正真人沉浸在簫聲中,在季林真人停下來後,還有些惋惜道:“再來一曲?”
“你打擾了我。”季林真人直白對善正真人說。
“你不是盼著我上來打擾你嗎?
你自個屋頂不坐,偏偏坐在我的屋頂上面吹簫,你這是尋我有話說?”
“善正,我們很多年沒有機會坐在一處說話了。”
善正真人看了季林真人一眼:“我回宗門後,去尋過你,你在外面有事。”
“我回宗門後,聽說你收了親傳大弟子,又帶著她出門遊歷。”
善正真人發自內心愉悅笑了:“你也見到她,她是不是非常聰慧豁達的性子。”
“我只看到她膽小,不喜招惹是非的性子。”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小師弟的孩子不太像他們夫妻的性子,蘭姐兒性子要平和低調太多。”
“她敢不低調平和嗎?她的小命都捏在別人的手心裡面。”
“季林,你是查到誰出手害了她?”
季林真人搖頭:“線頭太多了,扯一根出來,後面帶來是無數根的麻煩。”
“與樓家仇怨有關係嗎?”
“不知。”
“你對我也不能說交心的話嗎?”
“是真不知道。
但我能與你說的最私密的事情,樓家老祖臨終前,交待後輩子孫絕對不能為難施澤蘭,說她小小年紀太不容易了。”
善正真人聽後嘆息一聲:“樓家老祖為人一向公正,只是命運多舛。”
季林真人打量他半會後,好奇道:“你為什麼會收下你小師弟的女兒為親傳大弟子?”
“大約是我和她師生緣份到了,我師父也說過,我要是喜愛她,也不必收她為弟子。”
“你師父說得對,她是施北辰的女兒,她將來也順勢可以成為施北辰的親傳大弟子。
你這完全是多此一舉,落在外人的眼裡面,只會覺得你收她為弟子,圖的就是一個虛偽的好名宣告。”
善正真人聽後笑了:“這個外人也包括你嗎?”
“我知道你歷來心軟心善,你不是圖虛名的人。
你師父是符籙大師外,他還擅長算卦,只是在宗門裡不顯名聲。
你是不是私下與你師父學了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