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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杜錚走出門去。
不一會，一個十一二的童兒來此，道：“老爺，院主那請您去一趟。”
“這老翁，看來是待不住了。”
姜上師呵呵一笑，站起身來，化薄柿煙霞，便去了德冠院院主閉關之處。也不敲門，隨手盪開兩個看門的力士，推門而入。
那閉關室不大，也就十丈方圓。
有一面若重棗，濃髯及胸，眉宇間如焰飛舞的八旬老翁裹赤紅道袍，坐在中央，周身有赤紅煙霞起伏波盪，散發灼熱之息。
這人，便是德冠院院主，畢巫岫。
姜上師輕搖羽扇，笑道：“如何，你可是要退位讓賢了？”
畢巫岫抬起頭，看著他，冷笑兩聲：“看來你對我這位置覬覦已久了。”
“笑話！”
姜上師也不掩飾，哈哈大笑：“你佔了這位置三十餘年，也該是走人的時候了，那荀、左二人玄功尚低，不給我給誰？”
“這話在我這說說就是，別出去惹人笑掉大牙。”畢巫岫瞥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
“你！”
姜上師一惱，但深吸一氣，道：“談這些都沒意義。說說吧，你叫我來作甚？”
畢巫岫道：“隨了你意，我是呆不長了。待這次校比之後，再過三月，我便要讓出這院主之位。”
姜上師心中一喜。
只是不等他開口，畢巫岫又道：“所以，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可辦成了？”
“辦成了。”姜上師羽扇掩面，“那一十七個名額都賣出去了。其中十二個賣給中天方，其餘五個賣給了廓天方。”
畢巫岫點點頭，卻不開口，而是抬手一揮，赤紅煙霞齊湧而上。
待煙霞散去，姜上師已經到了閉關室外，面前大門緊閉，一抹赤紅光華轉瞬即逝。
“哼！”
姜上師揮袖扭身，冷哼退走了。
閉關室內。
畢巫岫從懷中摸出一枚精玉，晶瑩剔透，其中有一滴幽暗之水，似有萬鈞之重，海潮大浪之聲若有若無。
不一會，一個頭扎雙髻的童兒走進來。
“老爺。”這童兒脆生生道，“小的打聽過了，之前去姜上師那的是新入門弟子，名喚杜錚。”
“姓杜？”畢巫岫眉頭一皺。
童兒解釋道：“這位弟子與杜氏有齟齬，老爺你留意的那位杜予敬與他之間有矛盾，已經是破門而出了。”
“是嗎？”
畢巫岫皺眉凝思，不知這是不是杜氏所設的謀算，明暗雙落子，以取那校比頭名。
不過他這童兒緊接著將打聽來的杜錚往事講了一講，細細分析，卻是不覺如此，淡淡一笑：“性傲？傲氣些好，少年意氣，方顯風流嘛。”
畢巫岫將童兒喚到身前，附耳暗授幾語。
“都記清了？”
“回老爺，小的記清了。”
“記清了便好。”畢巫岫一揮手，“出去吧，貧道能否功成，稍稍扭轉一番乾坤，便全看你了。”
“定不負老爺囑託！”
童兒離去，畢巫岫垂眸凝望精玉，許久，幽幽一嘆。
“但願吧。”
……
杜錚自上師殿中出來，走到半山腰間，背後猶有冷汗。
那姜上師最後一語，卻是拿事說人。
若想將王庫頭拿了降罪，早就可行此事，何必如今才做？
說到底，王庫頭如何並不重要，只是以此敲打自己，莫要摻和進世家事中，否則有的人來治他！
“誰的意思？”杜錚心頭揣測，“莫不是杜氏？”
但又不太像。
下脈世家多於雙手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