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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風捲著碎雪掠過金鑾殿的飛簷,蕭煜指尖摩挲著案頭那枚染血的虎符碎片。
燭火在龍紋地毯投下蜿蜒的影子,將秦相昨日呈上的密信映得觸目驚心——那封信分明是偽造的,可為何暗衛在陳國公府搜出的賬本中,卻能找到與北狄交易的鐵證?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周無涯稟報的一件事:昨夜子時,皇陵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陛下,刑部急報!”
大殿外傳來內侍尖細的聲音,“昨夜陳國公舊宅突發大火,燒燬了大量軍械圖紙……”
蕭煜輕笑一聲,將虎符碎片按在掌心。
這是他埋在陳國公馬車的機關,本該在兩日後引爆的毒藥,竟被提前觸發。他忽然意識到,這場棋局裡真正執棋的人,或許從未想過自己才是棋子。
蘇婉兒站在趙將軍舊宅的藏書閣頂層,指尖撫過《天工機要》泛黃的扉頁。
書中夾著的合歡花粉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青藍色,與她兄長屍體內發現的毒素如出一轍。樓下突然傳來木梯吱呀作響,她反手將書頁按在唇邊輕吹——十二支淬毒銀針擦著耳際釘入樑柱,驚起一群寒鴉。
灰衣人滾下樓梯時,喉間發出咯咯聲響:
“姑娘好手段……但秦相已派人截殺所有知情人!”
蘇婉兒踩著滿地毒針走向窗邊,看著遠處皇城方向升起的裊裊炊煙。
那是蕭煜慣用的狼煙訊號,意味著他已發現陳國公殘部的蹤跡。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啞叔體內找到的玉牌——正面刻著先帝御筆“鎮北”,背面卻是蘇氏族徽。
“兄長果然是先帝的人。”
她將玉牌收入袖中,窗外忽然傳來熟悉的口哨聲。
御書房內,沈清瀾正在燭光下臨摹一幅《江山雪霽圖》。
畫中孤舟獨釣的老者,眉眼竟與蕭煜有七分相似。她蘸墨的手頓了頓,硯臺邊沿沾染的硃砂突然泛起詭異的紅光——這是當年孃親用蠱術留下的警示。
“娘娘,陛下召您過去。”
大宮女的聲音帶著哭腔,“方才西北角發生爆炸,死了二十多個禁軍!”
沈清瀾將畫軸捲起時,袖中滑出一枚青銅鑰匙。
這是她昨夜從蟠龍柱暗格取出的金鑰,能開啟先帝陵寢下的秘密祭壇。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雪夜,蕭煜也是這樣渾身是血地闖進青樓,將半塊虎符塞進她手中。
爆炸後的廢墟中,蕭煜的玄甲染滿鮮血。
他單膝跪在焦黑的樑柱旁,指尖摩挲著斷成兩截的龍首玉佩——這是父皇留給他的最後念想。暗衛呈上的現場勘查圖顯示,炸藥來自西域火浣布,而購買記錄的落款赫然是李尚書的私印。
“傳令,即刻封鎖城門。”
他起身時,腰間玉帶突然崩斷,那枚刻著“長樂未央”的玉玦滾落雪地,“讓影衛查查……為何每次本王要剷除誰,總會有人搶先動手?”
蘇婉兒的劍鋒停在秦相咽喉前三寸。
老賊胸前的北斗七星刺青正在滲血,嘴角卻掛著瘋癲的笑:“姑娘可知先帝當年為何要斬盡蕭家滿門?因為……”
寒風捲著雪粒灌入屋內,打斷了他的話。蘇婉兒轉身時,劍鞘已抵住暗處偷襲者的後心。那是她苦苦尋找多年的啞叔,此刻眼中卻燃燒著詭異的白光。
“你被蠱了。”
她扯開啞叔的衣領,果然在心口發現了墨綠色的蠱蟲,“是漠北巫醫的‘噬魂蠱’!”
啞叔突然暴起,利爪撕開她的袖口。蘇婉兒本能地抬手格擋,藏在腕間的銀鏈卻在此時發出清越的鈴音——那是蕭煜昨夜悄悄系在她手腕上的平安扣。
子時的更鼓聲中,沈清瀾踏入太液池的冰面。
她赤足踩過薄冰,每一步都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