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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韓兆年正踩著同門屍首,手持兩枚符詔狂笑:“水官傳承合該……”
話音戛然而止。
陳疏言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掌心陰雷化作利爪掏入其丹田。韓兆年驚駭低頭,看見自己內臟被紫電裹著拽出體外:“你……”
“劍陣反噬,總要有人擔些因果。”陳疏言捏碎紫府,迸發的靈氣化作屏障擋住反撲的怨靈。他轉身將符詔拋給勉強站立的柳輕煙:“我已助你取得符詔,然後呢?”
話音未落,七十二根蟠龍柱突然迸發刺目金芒。簷角青銅鈴叮咚三響,江面浮起千盞蓮燈,燈芯躍動的竟是修士殘魂。
水官骷髏的九旒冕碎作玉屑,白骨指節捏出個玄妙法印,整座漱月臺霎時天旋地轉,再回神後,水官骷髏已然不見。
柳輕煙卻在知道陳疏言的名字後輕飄飄地離去,一副你會很滿意的小表情說:“我知陳師弟素來仰慕虞弦思,彭道那小子不是問題,我來跟弦思妹妹說,保證不會弔死在彭道那顆歪脖子樹上。”
葉姝慧一副你還說沒動歪腦筋的表情,陳疏言:“???”
關虞弦思毛事!
青冥江如怒龍翻身,濁浪拍碎天穹殘雲。陳疏言立在礁石上,指尖掠過江風中裹挾的鹹腥,竟嗅到一絲香火灰燼的餘韻。遠處水天相接處泛起詭譎金紋,宛如神女散落的瓔珞墜入凡塵。
“潮信至矣。”陳疏言摩挲著腰間嫡傳玉牌,冰火兩儀劍感應到主人略有凌亂的氣息,在鞘中錚鳴如龍吟。
江心突然炸開漩渦。九條玄蛟拉著的黃金戰車破水而出,車轅上廣成宮嫡傳君傲寒負手而立,腰間懸著的解厄符詔泛著幽藍水光。他身後百名弟子結陣如蓮,劍氣攪得江濤倒卷,廣成宮的人終究是來了。
“解厄符詔現世不過半刻,已有三成被青羊宮收入囊中。”
“你們齊大宮主好算計。”君傲寒屈指彈碎襲來的寒潮,運功與音,擴散四野,“只是搶的先機卻所獲符詔還不到三成,不如早些回山門煮茶觀潮?”
陳疏言冷笑未搭理,嘲諷的是青羊宮所有外門弟子,關他這個嫡傳什麼事情?
陳疏言與葉姝慧不願直接對君傲寒,從江面上甫一落地,便見白雲觀的首徒朱慶踩著柄鎏金如意飄然而至。
“可是陳疏言師弟當面?”朱慶倒不是故意認生,實在是陳疏言在白雲觀時也是深入淺出,為人十分低調。
“陳師弟都來了必不會令廣成宮的那廝如此囂張!我這就召集咱們青羊宮各觀弟子前來護擁嫡傳左右。”朱慶今日著了件赭紅色錦袍,衣襬繡著猙獰睚眥,倒比腰間那串儲物袋更招搖三分。
由此可見其性格招搖。
陳疏言先前的大氅已經破的難以再穿,此時換了新衫。撣了撣月白鶴氅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目光掃過朱慶腰間鼓鼓囊囊的儲物袋,還不知道摸了多少屍才有如此家底,但也不說破:“朱師兄別來無恙,可以對我青羊宮外門弟子們告知我在此一事,但無需以嫡傳之命令其效犬馬之勞,都憑自願。”
朱慶隨後領命奔走。
不遠處的涼亭中傳來嗤笑。三名練氣九層修士或坐或立,穿玄色勁裝的男子正擦拭一柄蛇形劍,劍脊暗紅血槽中似有活物蠕動;抱琴女修髮間彆著支骨笛,笛身刻滿人面紋;最角落的老者閉目養神,枯槁手指卻始終按在腰間銅算盤上。
勁裝的男子劍尖忽然虛點陳疏言,“青羊宮嫡傳?呵,怕是連我豢養的食金鼠都能啃碎你的劍!”
玄玉突然振翅長鳴,鐵喙擦著男子頭頂金冠掠過,銜走半縷髮絲。陳疏言輕撫仙鶴脖頸,語氣溫和得像在哄孩童:“玄玉兄,鼠輩聒噪自有天收,何苦髒了你的喙?”
抱琴女修的骨笛突然發出厲嘯,聲波震得簷角銅鈴亂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