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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你既然這麼明瞭，自己說了便是。&rdo;青止將藥瓶放下，又換了一瓶：&ldo;別亂動，我又要撒到不知道的地方了。&rdo;微帶著淡描眉的臉頰隨著燭火忽明忽暗，以前，她總是不愛任何妝容。
&ldo;你要我如何說。&rdo;重華看著她的確是撒到了別的地方，將小瓶接過，語氣清淡：&ldo;與他有關的事情，你要我如何說。&rdo;
&ldo;你曾說他在犯仄修為損傷極重，為何這不過短短七年，他便是上神修為。&rdo;青止將藥瓶拿起又放下：&ldo;你總該知道的，重華。&rdo;
&ldo;不知道。&rdo;重華淡淡搖頭：&ldo;三年前一戰，我方才知曉此事。只是這其中緣由，無從知曉。&rdo;
&ldo;若成上神，必要無情無欲，忘卻前塵。&rdo;青止淡笑，又抬眸道：&ldo;所以我在容桑仙域外的那半年，你才日日跟著。無情無欲，便對我再無半點憐惜之情。你怕他再殺了我。&rdo;
重華將衣袍繫好：&ldo;前日顧梨在九川派人來說，想你去一趟。&rdo;
&ldo;回了吧。&rdo;一別五年未見，瞞了她五年：&ldo;我怎麼能讓她看見我這副樣子。&rdo;
說完看了看窗外：&ldo;外邊的雪，似乎大了些。&rdo;青止見他已穿戴至好，笑道：&ldo;不過數十步，寒冬之夜，你莫要跟著了。&rdo;
重華看著她眼眸，將面具給她輕戴上，輕言：&ldo;好。&rdo;
青止輕合上門，踏著雪夜漸漸而去，行行腳印透著梅香。似是，今年的冬夜更冷些。
重華手中拿著錦裘，看著眼前背行之人許久，跟至梅林深處，她終是捂著雙眼慢慢蹲了下來，嘴角因顫抖而咬破，一滴便浸透地上薄雪。
&ldo;他還是如此，風華卓絕。&rdo;
&ldo;常軒，你當真忘了青止&rdo;婼蘭站在他身後看他獨自於石邊：&ldo;不過七年，你如何就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之人了。&rdo;夜夢深處，她曾不止一次嫉妒過青止。唯因她，他便入了凡塵。可如今她尚在，為何凡塵之中又不再那個也有笑意溫朗的男子。
&ldo;九死一生於犯仄之地回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rdo;常軒慢慢擦拭著劍：&ldo;若非你們是我同門，我也不再認得。&rdo;
&ldo;可我什麼都記得，我可以講給你聽，讓你知道你忘了的是曾對你何等重要之人。&rdo;婼蘭看他端詳著那劍尾緊系的青穗：&ldo;你以前對著她，從不會如此。&rdo;
&ldo;既然能忘，想必也無甚緊要。&rdo;常軒回頭看著她，月色下發微被吹散：&ldo;既然我與她要刀劍相向，便沒有必要徒為自己添惹煩惱。不相識，豈不更好。&rdo;
至少，難有掛念。
曾不笑我知，曾不笑我憶
曾不笑我知，曾不笑我憶 &ldo;最近四方亂的愈發厲害了。&rdo;冀華然抿著暖茶，看殿外落紅點點：&ldo;這梅花，倒是讓我想起青止。&rdo;
&ldo;怎麼又提了她。&rdo;常軒看著手中書卷，只抬頭一眼，便重又提筆：&ldo;你日夜提她，我現在想起來便有些煩悶。&rdo;想著半月前那帶著面具的女子月下看他，那日的笑意似是溫淺。
冀華然輕看他一眼，似是不經意道：&ldo;聽婼蘭說，你半月前見過她，重又見她可還有印象。&rdo;此事，他從未與顧梨講過，每每自己獨去九川與梨梨待上幾日，也從來閉口不談；或倉皇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