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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衣坐在亭子裡，雙手抱著腿，頭放在膝蓋上，一幅無精打彩的模樣。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沈恩汐第一次見到秦子衣這般頹廢的模樣，莫名地讓她心臟疼了一下。
她趕緊走到秦子衣的身邊坐下，輕輕揉揉她的頭：“衣兒，怎麼了？”
“嫂子，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看到沈恩汐，秦子衣眸子忽然就亮了，“我還以為你要忙到很晚才能回來呢。”
“今天不忙，所以就早早回來了。”秦子衣對沈恩汐的依賴，完全超出了沈恩汐的預估。
她認為小丫頭依賴她可能是因為從小就沒有母親，看到一個女人願意關心她，內心那根柔軟的弦就被撥動了。
“嫂子，那個小屁孩每天都會在醫館幫你的忙麼？”想到自己和那個小屁孩的差別，秦子衣眼神又暗了下來。
她一直很自信，是因為家裡所有人都誇她漂亮聰明，讓她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出了一趟遠門，她才知道自己連一個比她還要矮的小屁孩都比不過，怎叫她能不鬱悶。
沈恩汐輕聲細語地說：“端兒年紀還小，還要去學堂學習，暫時還不能在醫館幫忙呢。”
秦子衣又問：“他都認識那麼多字了，為什麼還要去學堂？”
沈恩汐都耐心解釋：“在你看來他認識很多字了。其實啊，他還有許多知識要學習呢，不然長大都沒有辦法幫我們打理醫館。”
“哦？”秦子衣又悶悶地垂下頭，別人認識那麼多字了還在認真學習，可是她大字不認識幾個，還不願意學習，“嫂子，我現在去學習還來得及麼？”
看到向來自信滿滿的秦子衣突然沒有自信，沈恩汐懷疑自己是不是用力過度，要是打擊得秦子衣從此一蹶不振，那可不成。
她把秦子衣抱到她的腿上，摸著她的小臉，看著她的眼睛，認認真真地道。
“當然來得及，人家說活到老學到老，只要我們有一顆吸納知識的心，多晚都不會遲。再說我們的衣兒這麼聰明伶俐，更不是問題了。”
“嫂子，我決定我要去學堂，跟那個小屁孩一起學習。”哼，嫂子說多晚學習都不遲，她有信心趕上並且超過那個小屁孩。
“好，嫂子明天就去聯絡學堂。聯絡好了，我們就去學堂上學。”不管怎樣，能讓秦子衣主動提出要去學習，不管她能不能堅持下來，也算是一個進步了。
“嫂子，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秦子衣衝她笑笑，利索地從她懷裡鑽出來，“我這就去準備。”
說完，秦子衣咚咚咚跑走了，看著小丫頭遠去的背影，沈恩汐很是欣慰。
秦子衣的丫鬟香草說：“夫人，還是你厲害。小姐都難過大半天了，我怎麼勸她都不聽，你幾句話就說通她了。”
“衣兒本就是聰明的孩子，是她自己想通的。”沈恩汐笑笑，“你快去陪著她吧。天冷，給她多加件衣服，別凍著了。”
“夫人，院子裡涼，你也回屋吧。”桃紅剛從藥房出來，在這兒遇見沈恩汐。
“好。”離晚飯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沈恩汐也累了大半天，身子有些乏力，她打算先回房歇一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