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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華說的是他剛收留仲麗琴的時候。牧國平請了離婚律師，在律師的&ldo;有力&rdo;斡旋下，牧家的財產，仲麗琴娘兒倆分文沾不得。那女人是律師的秘書，語氣和律師一樣冷冰冰的，充滿蔑視。
當時仲夏還在唸書，沒見過這個女人。但這件事情，劉華在仲麗琴發病後告訴她了。這些話，她聽了無數遍。
仲夏失望地說：&ldo;只有這些麼？&rdo;
&ldo;唉，是啊。&rdo;
&ldo;那……劉叔，那幾天我，我也病倒了。你和小飛輪流照顧我，但我是住校的啊，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我怎麼被送回家的了。&rdo;仲夏緊緊盯著劉華的臉。
劉華皺眉，撓著花白的頭髮。
&ldo;這，我也……也沒多大印象了，好像是你同學送你回來的，當時我也是，在外面拉活兒……&rdo;劉華努力地回憶，說得很慢。
&ldo;所以，應該是我先病倒，我媽媽後病倒的，對不對？&rdo;
&ldo;唉，實在是記不清了，當時夠亂的。&rdo;劉華搖搖頭，長嘆。
&ldo;那是叔叔最害怕回想的東西。叔叔太沒用了，沒把你和你媽媽照顧好，讓你吃了那麼多苦，你一個小姑娘，我們還要靠你養活……&rdo;
劉華眼圈紅了，滿臉淒涼。
仲夏最怕的就是劉華這樣沉痛自責，手忙腳亂地安慰：&ldo;您怎麼又這麼說了！都是我不好，我就是聽了方大夫的話有點急，隨便問一問，您別多心啊。&rdo;
劉華深深地看她一眼，吸了吸鼻子，聲音微齉。
&ldo;夏夏，叔叔說的沒錯，你是真的辛苦。小飛大了，你讓他多幹點兒，別什麼都自己扛著，他畢竟是男孩子。&rdo;
&ldo;我知道了，劉叔。&rdo;
&ldo;下次你來，帶他一塊過來吧，這臭小子，我還挺想他的。&rdo;
&ldo;好的。&rdo;
仲夏沒敢提劉飛受傷的事。好在已養得差不多，再過幾個月劉飛該好得沒事人一樣了。
&ldo;今年生意太忙，我年前再來，和小飛一起。咱們包餃子，看春晚，一塊兒守歲。&rdo;
劉華笑了，滿臉皺紋舒展開來：&ldo;好啊！時間要是過得再快點兒就好了。&rdo;
告別了劉華，仲夏背著書包，慢慢地走在療養中心的林蔭道上。
來的時候揹包鼓鼓的，裝滿了吃的用的和消閒的小玩意兒，都留在病房了。現在揹包放空了，很輕。但是，她的心情很沉重。
她，早就不是懵懵懂懂的女中學生了。提起她病倒的事，劉華眼神中的沉痛、憤怒，以及……那抹憐惜，她看到了。
結合她想起來的，幫段萍打水那天的遇襲，記憶的空白，破碎重複的夢境片段……
她拼湊出一個可怕的猜測。
母親崩潰是因為她。她被害的樣子，母親看到了，加上有人刺激……
那個女人，說仲麗琴&ldo;真沒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rdo;
這是劉飛轉述的，仲麗琴自戕的時候，不斷重複的話。
仲夏倚著一株粗壯的梧桐，雙手捂住臉，顫抖起來。
除了這樣，還有別的可能嗎？……於珍珠很清楚，仲麗琴唯一的指望就是女兒。毀掉仲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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