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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安程遠帶著曉冉走遍了d市大大小小的醫院,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轍。而短短的幾個字,卻一次次將年輕的女孩兒推入谷底。沒辦法安排手術,因為有生命危險。
夜,微瀾。
曉冉獨自一人坐在陽臺上,四周一片寂靜,夜風微涼,掀起她飄逸的裙角。從遇上陸霆鈞開始,不過短短半年多時光,她卻像經歷了漫長的一生,一身的傷痕累累,連心都不再完整了。
&ldo;再想什麼?&rdo;安程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來到她身邊,高大的身體半靠上雪白的欄杆。
曉冉柔柔的一笑,指了指天上星子,&ldo;我在看星星。&rdo;
安程遠無奈搖頭,笑著道,&ldo;從小到大,你都沒有變。總是想要追求那些遙不可及的夢。&rdo;
曉冉沉默,微低了頭,蒼白的臉頰顯出淺顯的梨渦。&ldo;伸手摘星未必如願,但至少不會弄髒你的手。&rdo;她淺淺的呢喃,聲音飄渺,好像只是說給自己聽。她真的努力過,即便,沒有結局。
美麗的愛情,並不是天上的恆星,而是流星一閃而逝。關於&l;剎那即永恆&r;的傳說,也許每個人都聽得太多遍。但只有自己經歷過了,才知道:愛情裡所謂的&l;永遠&r;,竟是無言。
&ldo;大哥,我找了一傢俬人診所願意給我做手術,時間定在明天。&rdo;
&ldo;安曉冉,你是不是瘋了!&rdo;無法再壓抑情緒,安程遠大聲咆哮。
曉冉如做錯的孩子一般,一直緊低著頭,神情卻依舊淡淡的。既然別無選擇,她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勇敢的走下去。
在這件事上,曉冉固執的要命,安程遠根本攔不住她。那是一間規模不大的私人診所,兩三個從業醫生,病人不算太多,曉冉拍在第二號,他們並肩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牆壁上的銅鐘滴答的響著,好像死神在一步步臨近。
曉冉穿了一條雪白的裙子,粉色的小披肩搭在肩頭。一張小臉蒼白的沒有血色,她淡淡的容顏,乾淨純粹的像個小天使。而天使,遲早要回到天堂,人間不過是她短暫停留的驛站。
安程遠冷漠不語,手掌緊握住女孩冰涼的小手,握的那樣緊,好像一鬆手,她就會從自己生命中消失一樣。
&ldo;安曉冉,該你了。&rdo;護士機械式的提醒,將手術確認書遞到兩人面前。
&ldo;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rdo;安程遠問道。
&ldo;流產不過是小手術而已,大驚小怪什麼。&rdo;護士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ldo;什麼叫小手術,所有的手術都有風險,難道你不知道嗎!&rdo;安程遠下意識的提高了音量。&ldo;你們究竟知不知道我妹妹的身體狀況,大醫院都說她做手術會有危險,你們卻不知道,這不是糙菅人命嗎!&rdo;
&ldo;你喊什麼喊啊,怕出事就去大醫院。&rdo;護士一臉的不耐,又道,&ldo;你們到底做不做,不做別浪費我們時間,很多人等著呢。&rdo;
&ldo;我做,我現在就簽字。&rdo;曉冉拿起手術單,快速的簽上了名字。而下一刻,單子卻被安程遠奪走丟在地上。
&ldo;曉冉,我們走。&rdo;他拉起曉冉冰冷的小手,硬是拖著她向外走去。他握的那麼緊,門口處,曉冉才得以掙脫。
&ldo;哥,我不能走,我要把孩子打掉。&rdo;蒼白的小臉上,掛著顫動的淚珠,她踉蹌的後退,脆弱的讓人心疼。冰涼的手掌緊貼在小腹,腹中也是一個無辜,卻又即將終結的小生命。
&ldo;曉冉,我們不做手術了,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