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死胎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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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面前的男人斬釘截鐵,這堅定的語氣令施慧娘微微蹙眉,她不明所以以及看過去,問:“為何?”
陳展身體微微顫抖,他猛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難以言喻的慌張,緩緩道:“……我與他行房所用膏脂,不利子嗣。”
施慧娘默了片刻,她想到了村子裡的人從房間裡翻出來的東西,頓時無言,這個漢子約莫從一開始,就沒拿李朔月當夫郎對待。
兩人都不說話,空氣便靜得可怕,兩人都覺著對方荒謬離譜,誰也不打算信誰。
過了半晌,施慧娘才出口:“哦,那許是被人打了肚子,要不然怎麼能流那麼多血呢?”
這話本不該由她來說,陳展剛救了她們幾個,她便說這話扎他心窩子,有些恩將仇報的嫌疑,可她不說,誰又能替月哥兒說?燕子村裡的人恨他、厭惡他還來不及,即便拿了他的銀錢、衣裳也不願少說幾句閒話。
陳展與李朔月,當真是孽緣。
兩人不歡而散,陳展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小院,腦海裡不斷響起施慧孃的話:孤身跑回家、被拽走、血從他家流到村頭……
在一遍一遍地迴響聲中,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那個渾身是血的哥兒,他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眼睛裡沒有了神采,低垂著脖頸,在眾人的奚落聲中被大漢拖走……
李朔月既然能逃離吳家守衛,為何還要回來尋他?明明得知他將他發賣了出去,怎麼還敢孤身往回跑,他就不害怕他再把他發賣了嗎?
為何不去找他的情郎遠走高飛——
陳展忽而想到鐵匠、何栓、施慧娘、李朔月的話,他將這幾個人的話串起來,便隱約得出一件事:李朔月拿了他給的“賣身錢”大刀,被他誤以為與姦夫偷情,他因此將李朔月發賣,李朔月來不及給鐵匠剩下的錢,那把刀陰差陽錯被賤賣,兜兜轉轉,才落到了薛崇手中!
若真如此,這一切便都能說得通,李朔月當真拿了銀錢給他打了把長刀,且那錢還是自己給他的“賣身錢”。
驟然得知這一事實,陳展心中五味雜陳,或許當初的李朔月當真對自己有情,可他前世同樣對李朔月付出過真心,互相踐踏真心,如此一報還一報,尚且還能說得過去。
可怎麼、怎麼會冒出一個孩子?若再加一條無辜的性命,便不再是兩清那樣簡單。
當初郎中診治說李朔月子嗣艱難,加上那藥膏不利子嗣,陳展才敢那般肆無忌憚欺負李朔月,讓他拿身體來還債。可若他當真發賣了懷著他骨血的李朔月,那當真是作了孽事。
李朔月曾經害死過他與陽哥兒的孩子,陳展雖然怨恨,可他做不出讓李朔月有孕再因為報復讓他嚐嚐失去孩子的痛楚,如此歹毒行徑,與當初的李朔月又有何異?
可好像冥冥之中,他已經做出了這樣的事。
陳展渾渾噩噩往金玉樓的方向走,心亂如麻,他暗自期望著並未有過這樣一個孩子,因為他而白白丟失了性命。
菩提山半山腰有一座孤墳,李朔月當初在墳前燒過紙錢、往生咒等,陳展隱約記著當初李朔月還掉了眼淚,說了些“阿姆對不起你”之類的話,他猜測那是李朔月早早夭折的孩子,可那裡面,究竟埋的是誰?
金玉樓張燈結綵,一如既往的繁華喜慶,正門外仍有穿著薄紗的嬌客攬客,彷彿這是什麼神仙地界。
陳展愣愣站在正門外,任由冷風吹過,與周遭的人格格不入。
他站了好半晌,才上前兩步,澀聲問揮著手絹攬客的姑娘:“李……寒玉、寒玉可在樓中?”
身前的男人眼眶通紅,瞧著又是一個情場失意的浪子,姑娘見怪不怪,只拉出了自己的袖子,嬌聲道:“寒玉公子今個兒有人相伴,公子明兒再來吧。多備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