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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赴歸大感不服,自己只是說些反對封建迷信的段子,怎麼就不敬仙師了呢。
他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你要認識到主觀能動性和客觀規律性的辯證統一,哪怕命理之說在這方世界真的是一種客觀規律,我們也不能盲目地只相信命理的判詞。在我們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的建立過程中,既要強調規律的重要性,又要充分發揮意識的能動性,把二者辯證地結合起來……”
北斗與雲堇紛紛皺眉,小派蒙茫然地說:“你絮絮叨叨的都是些什麼呀富貴?”
王赴歸毫不在意,緊緊盯著申鶴的雙眼,努力地繼續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既要反對那種無視客觀規律,片面強調發揮主觀能動作用的唯意志主義;又要注意避免只強調客觀規律,不注重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的宿命論和機械論的消極無為的思想。我想,你現在所犯的錯誤,就是後者。”
小派蒙抬頭望天,放棄了思考,北斗與雲堇仍然在試圖理解王赴歸所言。
“我們與這方天地,是相互聯絡、相互依存、相互滲透的,我們本身就是天地自然的一部分。但我們又不能妄自菲薄,將自己的命運完全地交給自然。我相信隨著科技的進步和工業的發展,人類改造和利用自然的能力和水平將會不斷提高,對自身命運的把握能力也會逐漸增強。仙人與我們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可以更高層次,更高效率地認識自然,改造自然,對嗎?”王赴歸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申鶴緊皺的眉頭未曾舒緩,卻是一言不發,好像在努力思考王赴歸所說的話。
“申鶴,恕我直言,你太相信命格的判詞了,這是不對的,這是陷入了經驗主義的窠臼,這是對仙人教導的曲解和機械遵從,我想,哪怕是你的師父,也不會因為你是「孤辰劫煞」之命,就放棄對你的關懷,不是嗎?”王赴歸循循善誘,瘋狂利用馬哲課所學進行嘴炮輸出,對申鶴的三觀狂轟濫炸。
“你……很會聊天,和師父一樣。師父賜我紅繩縛魂鎖命,她確實說過命不能改,但事在人為。”申鶴淡淡地說道,緊皺的眉頭有所舒展。
“你居然管這叫很會聊天?”北斗像看外星人一樣地看著申鶴,雲堇若有所思地望向遠方的群山。
王赴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謝謝你的讚譽啊,我哪能跟您師父相提並論……不過……你不妨將真實的身世告訴我們,正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大家一起群策群力,說不定對你更好地把握自身命運有所幫助呢?”
申鶴沉吟良久,身上肅殺之氣漸漸消散,她的情緒彷彿穿梭了時空,變成了某個無助的小女孩。
她淡然地給眾人講述了真正的故事。所謂神女,本是一個可悲的女孩,被因妻子去世而喪失理性的父親獻祭給了魔獸,她在觀中與魔獸對峙良久,終於因魔獸殘存力量的消逝而獲救。後來得到留雲借風真君的搭救,成為了她的弟子。
“所以,本沒有什麼挺身而出,只是苟且偷生罷了。”申鶴黯然對雲堇說道。“我配不上你的讚譽,但我很喜歡你的故事,真的很喜歡。”
“但是你的所為,確實拯救了全村之人,不是嗎?”王赴歸溫言道:“正所謂論跡不論心,哪怕你當時沒有拯救他人之心,但……用這方世界的話來說,你救了他們,因果已經種下,善緣已經結成,客觀上來說,你就是英雄,就是神女。”
申鶴那生人勿近的臉上破天荒地蒸起兩朵紅霞,這讓她不再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而是更像一位正值二八妙齡的少女,一個真正的凡人。
“我……我不太會與人相處。他們要麼視我為仙人頂禮膜拜,要麼將我看做可怕的敵人四散奔逃……師父賜我紅繩縛魂,故而我的情緒也被壓制,並沒有太多普通人的情感……”她看向王赴歸,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