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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華殿
瑢王妃沈氏如今已坐胎三月有餘,脈象平穩後,瑢王凌靖安親自進宮向梁皇后報喜。
得知這個好訊息,梁皇后親自傳召了隨侍醫女謹慎交代,待殿中一眾人等領了各自差事紛紛退下之後,她見兒子眉眼間似乎留有異色,便屏退了殿內所有宮婢,只留了許宮令隨侍。
“你不必這樣看許宮令......”梁皇后放下手中茶杯,打量著身前的兒子,那般眼神似乎瞧得她亦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故作鎮定說道:“本宮的事情不瞞她。”
“包括端州北郡的事嗎?”凌靖安眼神頓時變得凌厲,他卻只是緊緊盯著站在皇后身側的許殷,直至許宮令默默退出殿內,他才收回目光繼續說道:“舅舅在吏部徇私,干擾今年科舉選才,此事我尚未處理妥當,如今他竟還出了北郡這個主意。兒臣今早收到的訊息,大理寺的人已離京去端州了。”
“陛下到底沒有親下旨意,我看,這根本就是給睿王宣王兩兄弟一個交代罷了,這事本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事兒是端州人乾的,火藥是從大辰私運的,大理寺那些人還真能查到梁家身上?”
梁皇后作為深宮女眷,顯然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況且梁新是吏部尚書,掌管百官考校選舉,軍務要事也根本不在他的職責內。
凌靖安努力壓著心中怒火,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母親講明白,平日裡的朝堂與宮闈算計,無論如何也不能算計到軍中:“破壞糧道是延誤軍機的重罪,輕者杖責,重者軍法處置,糧草兵械是前線將士的命,他們不該淪為黨爭的工具......舅舅糊塗,難道母后也糊塗嗎?”
“是你糊塗才會屢屢敗於那兩兄弟!”她這些年算是看盡了宮闈深處的斑斑算計,早已不復當年初心,似乎忘記了她最初執掌後宮時,曾也以‘母儀天下’四個字時刻督責自己不可懈怠。
“明明是舅舅屢次貪財犯戒,才會被凌靖毅盯著不放......”凌靖安每每想到這裡便怒火中燒,努力壓著心裡窩著的火氣,他深知舅舅梁新最喜珍玩書畫,收了不少下面人的銀錢。
梁家於他而言,就像一頭貪婪而妄自尊大的狼,似乎永遠也喂不飽他們。
“你舅舅和族親們也是真心為你,你不在朔安的那幾年,若沒有他們替你穩住局面籠絡人心,這朔安恐怕早就是睿王兄弟的了!他們是昧了不少金銀字畫,但就是這些才能管住朝堂大臣們舌頭,替你擋住唇槍舌劍啊!”
梁皇后偏偏一向護著梁家,聽了這番話後便再也忍不住要為母家人辯上幾句,緊接著又說道:“中書令是文臣之首,他的女兒眼見著就要嫁進宣王府了,你再不做些打算,豈非要滿朝文武都偏向睿王一黨?”
她因為這事整整懊悔了數月,本以為給自己兒子選的王妃沈氏出身名門,沈家和御史臺亦能對他有不少助益,可卻還是被宣王與姜家壓了一頭,“姜家,姜家,偏偏是姜家,凌靖毅這算盤打的還真是好!”
“幸好母后早一步為睿王繼妃的人選推薦了謝氏姑娘,父皇也有此意,這事估計能定了......中州謝家門第很高,且朝中不少文臣出自謝氏門下,但謝家在軍中無實權,對凌靖毅心心念唸的南境並無任何助益,父皇既然默許了這婚事,想來心裡也是忌憚這個皇長子的。”
梁皇后暗自冷哼一句:“可見,溫譽皇后這個髮妻在他心裡也不過如此。”
凌靖安此刻卻並沒插話,他清楚地記得年幼歲月裡,他父皇與夕皇后是何等恩愛,滿宮的人都看在眼裡,多少宮妃眼紅羨慕,這其中自然包括還是他母親梁貴妃。後來他遠去程國,不知道朔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溫譽皇后突然薨逝,再幾年後,他母妃被冊封為繼後,連帶著他也成為了大熙的嫡皇子,朔安梁氏更是漸漸如日中天,曾幾度壓過南川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