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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本以為要尋機才能與將軍再見,沒想到......”那日朔安來報,說懷遠將軍還活著,陸跡簡直不敢相信,如今更沒想到他會拐道而來。三人敘舊半晌,陸跡便稱自己與殿下已雙雙離軍太久,未免被人疑心便先行告辭,將松林背後的幽靜之地留給他們。
看著一路而來的層層駐軍,姜卿言尚不明晰陛下的態度,便主動問道:“殿下以借修整糧道為名,成倍地增加了黎州駐軍,此舉......此舉是否激進了?”他早有耳聞,睿王請旨加封慕氏與紀氏,意圖點起內亂而坐收漁利,可瑢王卻始終想要安撫為上。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同意宣王的提議。
“程國餘黨難消,只短短一個月,黎州內便接連發生兇案,這些訊息被壓下不許向外透露,可那些餘黨寧願擾亂境內安寧,只為了向新主示威。大熙佔三州之地,意在勵精圖治,他們居然存了玉石俱焚的心,讓境內百姓始終不得安寧。”凌靖塵眼眸深邃,竟添了幾分不可多見的狂傲,頓了頓才繼續道:“軍為國之重刃,此乃亙古不變的道理,只有觀我兵精將勇,其才能醒悟,如今的天子,不是那個任由望族擺佈的重氏幼君。”
“我以為,殿下會主張施恩以招攬望族的。”
姜卿言這句話是實話,就連他最初也以為,凌靖塵會冒著頂撞兄長的風險,去附議瑢王的招撫之法。
凌靖塵抬起頭來,卻是怔怔地望著雲平城的方向,他淡淡一嘆道:“旻州慕氏,黎州林氏和黎州紀氏,這三大望族哪一個不恨大熙?即便招攬而來,他們又有誰真的能用?”
天子親授,叫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並願意終生奉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姜卿言認真打量著眼前的人,恍然發現,非一言兩言能道盡其變,淡淡地嘆道:“兩年未見,殿下似乎變了很多。”在茶莊時他偶聽妹妹所述,確實對凌靖塵這幾年的變化有了些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今日相見依舊出乎意料。
不僅是外形舉止的變化,更多是歷事後的被迫成長,和那愈發深邃的目光。
凌靖塵倒是釋然,低眸道:“永安殿前的一夜風雪,的確讓我想明白了許多事。”
話雖如此,可又豈止是那一夜風雪?
這兩年,他親眼見到聯姻公主失去價值的下場,看到了天子如何下詔令他兄長與南境諸軍分權,看到過凌靖安面對程國舊主時的進退兩難,更是親眼見到榮穆郡外的重氏父女如何自絕城下。
若見到這些,還能如昨日那般將仁義賢良掛在嘴上,豈非將來要任人宰割?
他復而說道:“在大熙,兵權就是最大的依仗,如若不然夕染不會同意讓兄長來幫我。若非北境形勢明朗,中書令也不會冒著讓姜家成為眾矢之的的風險,許你再度踏進這場爭端裡面。”
這場來自夕染與姜紹的謀劃,他自從收到姜卿言還活著的訊息後,便什麼都明白了。
姜卿言卻立刻解釋道:“夕染是夕染,家父是家父,我與夕染相約查清欒城舊案,絕非家父授意而為,從前是,如今也是。”
話雖如此,可凌靖塵卻不相信中書令姜紹身為父親,會對姜卿言在世的訊息一無所知。而懷遠將軍奉詔回京,卻膽敢先行拐道前來見他,除卻私交之外,就真的沒有別的意圖了?他不願將那些猜度人心的法子用在姜家人身上,所以乾脆直接順著問了下去:“卿遙兄長今日見我,究竟只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令尊?”
“殿下何以見得?”姜卿言沒想到,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反而被他先說了出來,用以先發制人。
凌靖塵倒是低眸一笑:“此刻兄長你若回朝,姜家勢必會再度成為風口浪尖,然令尊在朝數十年,行事素來沉穩,如今想來自有後路。”他故意頓